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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不想与心爱之人独处?
爱之愈深,思之愈炽,恨不得时时刻刻相守在一处。
可是,眼下,尘埃未定,真不是适合两个人恣意相守的时刻。
她与她要想求得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就必得——
墨池犹在想着必得暂时忍下分别,忽觉眼前一阵晕眩,身体周遭又被熟悉的体温所包围。
元幼祺不满她对自己的质问不理不睬,懊恼之下,再次紧紧地拥她在怀。
元幼祺的不安与思念,还有急于亲近的迫切,墨池都懂,都理解。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思?
只不过,她比元幼祺多了数十年的人生阅历,理智与忍耐的功夫,也非元幼祺可比。
只是这次,墨池放弃了抵抗,任由元幼祺扣紧自己的腰肢,脸颊埋在自己的胸口,任由元幼祺灼.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胸前,把自己的身体也烤得热极……
她活了三辈子,却几乎没有恣意放.纵过自己。如今,便小小地放.纵这一次,也好。
墨池于是舒展双臂,环住了元幼祺的脖颈,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的鬓角、她的后颈。车轮颠簸,她却觉得从没有过的踏实。
对于墨池的默许和顺从,元幼祺很受用。她喜欢墨池的纵容,喜欢墨池的呼吸声和气息在自己的周身回荡,更喜欢墨池眷恋地安抚自己的焦躁情绪。
然而,人的想法很奇怪,即便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也不免得陇望蜀。
元幼祺今夜最初的想法,只是见到墨池,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看她,都觉得心满意足。可是,一旦得了机会碰触到了这个人,抱了这个人之后,吻了这个人之后,又得了机会纵情亲昵,她心底里隐藏着的那些言说不得的欲.望,便如雨后春笋一般,抑都抑制不住了。
墨池被她抱着,开始时两个人的身体还都带着些许僵硬和别扭。毕竟已经有过了肌肤之亲,对方的身体和气息都是自己渴盼的,渐渐那种僵硬就消失不见了踪影,被一种越来越稠厚的浓情蜜意所代替。
这样没过多久,墨池便觉得元幼祺的气息与之前有所不同,呼在自己胸口的不似吐气,倒像是一簇簇小火苗,烫人得紧。而那双环着自己腰肢的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自己后背和tun间滑动。
墨池:“……”
元幼祺脑中火热,脸颊发烧,双手更是无意识地抚摸舞动,待得忽的被墨池按住手臂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正在做什么。登时窘迫起来,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被抓了现行。
她内心里纠结成了一团乱麻,既觉羞窘,又觉委屈。
“你是朕的!凭什么不许朕碰!”她一急,心里话脱口而出。
说出口后,更觉得忐忑了。认真论起来,说她是墨池的还能说得通,若说墨池是她的,似乎还差着些什么……
这话,墨池实在不知该怎么接口的好。她本来是顾及着这是在马车里,一帘之隔就是武功高强、耳力肯定也不差的元幼祺身边的亲信,被那人听到了两个人在车厢内亲昵的声音已经太过失礼,若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那种狎.昵的联想绝不是一个正经女子能够承担的。
对于今夜可能会发生的事,她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只想着阻止元幼祺在路上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反正元幼祺就是打算带她去长阳巷的。届时,有长久的时间留给共处的两个人,此刻又急个什么呢?
不过,这种话墨池是没法说出口的。在扯住元幼祺手臂的时候,她想到的,便是元幼祺与她该有这样的默契。她根本不必说出来,元幼祺就会明白,就会乖乖地暂时忍耐下。
她的心思,元幼祺自然有明了的默契。然在这份明了之外,元幼祺还生出一股子别样的思绪——
当察觉到元幼祺眼底泛上的森凉和意味深长的目光的时候,墨池便知道:这段日子,自己或许真把这孩子逼到了快要失心疯的边缘。
墨池眼中的阻拦之意,化为不遮不掩的担心。元幼祺霍的从她的脸上移开去,虽然双手还是抱着她,却不肯看着她了。
墨池顿觉受伤,抚着元幼祺倔强的脸,歉道:“我不是故意不想见你……只是眼下情形,你我相见只会徒增非议。”
“非议?谁敢非议!”元幼祺果然有了反应,声音都拔高了。
“天下人,朝中大臣,宗室,任何人只要知道了我与陛下的事,都可能有所非议!”墨池直面元幼祺,“陛下难道不觉得吗?”
元幼祺脸色泛白。
她明白墨池说得没错,自墨池出现,围绕在墨池与自己身边的,存着恶意的,远的有元淳,近的有元令懿,甚至还有韦太后和韦臻;存着善意的,从宁王元承宣,到安国公府,以及师父元凌真人。
然而,就算是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存着善意的人,他们内里真正的心思,他们是否真的认同自己与墨池在一处,还都是未知。
思及此,元幼祺的神色黯然,她想到了因为元令懿和敬王的事,与自己颇存了些生分和隔阂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