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这、这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吗?
她嘴角抽了抽,认命地又道:“就是说,朕并没有与她们有、有什么……”
她说着,斜着眼睛,偷瞄墨池的表情变化。
墨池侧眸,直视她怯生生小兽般的眼神。
元幼祺被她直视,心头擂鼓一般的巨震,目光霍地无比正经,拔了拔脊背,正色道:“朕真的没有对她们做过什么!一个都没有!”
这副就差指天指地信誓旦旦的模样,令墨池实在绷不住,“扑哧”失笑。
元幼祺诧异地瞪着她,实在跟不上她念头的转动。
这、这很好笑吗?元幼祺犹在傻傻地想。
她却没有意识到,她这副尊容,在墨池的眼中,是何等的可爱。
墨池强忍着想要扑上去,亲一亲元幼祺的冲动,很快地又变了脸。
登时,笑容不见了踪影,她的表情无比肃然。
元幼祺这回真变成了个二愣子,她是真的跟不上墨池心绪的变化了。
不仅跟不上,心里更忐忑得要命:她知道,这事儿,墨池绝不会只是问问就作罢的。
果不其然,墨池肃穆了表情,端然而坐,盯着小童生初见先生一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元幼祺。
“陛下的意思,我似乎懂了,”她幽幽道,“陛下是说,陛下后宫中的妃嫔虽多,但是陛下没有碰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说的,可对?”
元幼祺忙使劲儿地点头,还大声补充道:“也没被她们碰过!”
墨池闻言,无语。
她顿了顿,又道:“陛下虽然与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过肌肤之亲,但是陛下却给了她们名分?”
“肌肤之亲”什么的,自墨池的口中说出,让元幼祺很有种心尖儿发痒的感觉。
不过,这会儿可不是胡思乱想些旖旎念头的时候,得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元幼祺很分得清轻重缓急,慌忙又大力点头,解释道:“她们皆出身于朝中重臣,或是地方要官之家。朕身为天子,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左不过是养她们在宫中,给个名分,费些钱粮,却与家国安定大有裨益。阿蘅你会……”
她本想说“阿蘅你会体谅朕的,对吧?”,可是,话尚未说完,便被墨池幽幽怨怨的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然,陛下连一个名分都未曾许我。”
元幼祺错愕地圆了嘴巴。
接着,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忙又道:“那你随朕入宫啊,阿蘅!你随朕入宫,朕便许你名……朕什么都许你!”
墨池的心中大为感动,面上虽不露声色,却也不禁咬了咬唇。
“什么都许我,是何意?”墨池问道。
什么都许你,当然是要什么给你什么的意思啊!
元幼祺不解地眨眨眼,她不知道墨池想表达什么,或者说,墨池想让自己明白什么。
阿蘅自从醒来,就变得比之前心思复杂多了,元幼祺很是有种面对前世的顾蘅的感觉。
可能是,如阿蘅所说的,她频频梦到前世之事,所以才会逐渐找回前世的气场吧?
元幼祺心道。
只听墨池又道:“陛下可曾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朕……”元幼祺张了张嘴,便说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她所想的,都是自己痴恋顾蘅,想要与顾蘅在一起,无论怎样,都要在一起。
若说顾蘅想要什么,元幼祺大概是清楚的。可是,墨池是顾蘅,又不是顾蘅,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陛下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又如何许我什么呢?”墨池接着问道。
元幼祺蹙眉。
墨池见她纠结的小模样,亦有些心疼,轻抚她鬓角,道:“我知陛下富有四海,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可是,我的心很小,很小,我想要的,也极有限。”
元幼祺被墨池细滑的手指抚着,觉得很舒服,心里面却一阵凌乱。
她垂着眸,细细回味着墨池的话,许久方抬眸道:“阿蘅,你想要朕只爱你一人。”
用的是肯定语气。
墨池亦肯定地点了点头。
“但这还不够,对吗?”元幼祺问道。
墨池再一次点了点头。
元幼祺的目光严肃起来,徐徐道:“阿蘅,你允朕些时间。朕定会遣尽后宫,只要你一人!”
墨池心神剧颤。
遣尽后宫啊,这该是何等的魄力,又该付出何等的代价?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想出言制止元幼祺。
却听元幼祺又凛声道:“朕执掌江山十五年,自问对这天下,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朕已经不是当年的稚子,朕已经可以不必看谁的脸色,来治理这天下!”
她说罢,认真地凝着墨池,沉稳却更震慑人心道:“朕唯一爱的女子,若都不能与之两相厮守,不离不弃,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