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绕到这桌案的后面,果不其然在桌案后寻到了另一具黑色的尸体,与尸体手中紧握着的那一把短刀。
她弯下腰,挥手叫来了不远处的柳雁雪,俩人就这样在这具意外存在的尸体上寻找起了一切能被称为是线索的东西。尸体的脸颊与衣物早已是被烧毁了个干净,但尽管如此,俩人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尸体上那个当胸的致死黑洞。
“导致如此伤口的兵器……应该是一把剑,一把短剑。”柳雁雪抬头看向贺昆槿,“既是短剑,那就定不是阿灼的父亲所为了。青儿认为,这存在于书房中的第二具尸体,应当是何人?可是那凶手?”
“或许并不是,”贺昆槿指了指离桌案不远处的那一扇破烂窗户,“窗户是开的。从他倒下的地点与倒地的姿势来看,我倒觉得他更像是在凶手行凶之际从窗户闯入救人,却救人不成反倒因不敌凶手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另一具焦尸,“毕竟阿灼父亲身上却见不到任何明显的外伤,而他所在的那一片区域也瞧不到丝毫打斗痕迹,打斗痕迹全聚集在了桌案与窗户的附近。当然也不排除是大火毁去了一切痕迹的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凶手用何种方式弄昏了阿灼的父亲,即将动手取其性命,或是打算点火之时,被第三者闯入打断,无奈之下动手只得杀了第三者再继续。”
“青儿为何觉得他是在弄昏目标之后再动手取对方性命,而不是直接用无法造成外伤的手段杀了对方?”
“雁儿既是医者,那可还能从他的面上辨别出他临死时的表情?”见柳雁雪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他那扭曲的面部与四肢的摆放角度,定是无意识中感受到的灼烧之痛所导致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虽然炙热的来源不同,但毕竟自己是时常受着那类似的痛的,“因此,在大火燃起之时,他应当还是活着的。”
“若如青儿所说,莫非近些日子来,江湖上所发生的类似案件,均是让目标失去意识后再点火的了?若与燚教相关,葬身火海既是教徒的荣誉,那凶手为何会将这些非教徒的人活燃;若与燚教无关,凶手又何必如此刻板地多此一举?莫非凶手并不是燚教徒,他只是单单为了那传说中的秘术而杀人,之后又用此手法,将命案栽赃给燚教?”
“我倒是觉得此事与燚教脱不了干系,他之所以一定要点火,或许是为了隐藏一些什么东西?”转头寻到韩灼,“阿灼可还记得你父亲在此之前是否有过什么异常?可能猜到点他突然将你送走的原因?”
“阿爹死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好像一直有收到一些奇怪的信,家里的角落似乎也被涂画过一些奇怪的红色图案,阿爹与我当时都以为是一些江湖上人的恶作剧,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但我晓得,阿爹表面上不在意,心里却是有些不安的。而那一日,阿爹突然收到一封箭书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之后便……”
“阿灼可还记得那些图案?”
“嗯……都是些红色的圆圈,圆圈周围有着一些奇怪的文字,圆圈内部则是一些我不大明白的图案。”摸着下巴,“师父若需要,待回去有笔墨了,我可以给师父一一画出来。”
“那便拜托了。”与柳雁雪相视一眼,“待我们今日与雪茗谷此处分谷的负责人接头后,你父亲的葬礼……”
“灼儿多谢师父和师娘!”摆开袍角就要下跪,却被柳雁雪眼疾手快地拦了住。
贺昆槿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阿钰一连串的猫叫声给吸引了去。她挑了挑眉,与阿钰对视了一会,送了它个无奈的表情,这才似笑非笑地转回了头。
“怎么了?”柳雁雪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可是阿娘和蓉儿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有,是蓉儿说她方才好像瞧见大伯和羽伯母在一块着呢。”
“大伯不是在京城……怎么会跑到陛下的行宫去?”
“要么是蓉儿看走眼了,要么就是大伯使了些幻术和小聪明给溜了出来。毕竟伯母好不容易得以随阿娘出宫伴驾巡游,这么个重归于好的大好机会,大伯怎会不去利用。”
“两人若是破镜重圆了,倒也是一桩美事。”
“嗯,不过长辈的事儿,我们这些小辈也只能看看热闹而已,插不上什么手。”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想说。
第41章 师叔
阿钰在马背上拉长了前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它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一手驾马一手护着自己的贺昆槿,喵喵叫了几声算是打了声招呼,便飞也似的跃下了慢走着的马儿,爬入了那不远处的马车中。
马车内,男孩儿静静地熟睡着,红肿的眼眶下还有着些乌黑。不知是猫儿的动作还是那不好的梦的缘故,他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口中呢喃了些什么。阿钰偏了偏脑袋,两三步窜到了男孩儿的脸旁,正好捕捉到了那顺着眼角淌下的泪滴。它伸出粉嫩的前爪,拍了拍男孩儿的脸颊将那滴泪抖下,又用那厚厚的rou垫将眼角的泪痕给擦拭了去。
男孩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