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高歌;小动物们则丝毫不愿错过着美妙的春日,它们忙忙碌碌地在这山林里穿梭着。肩并肩手牵手的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在这下山的路上,她们珍惜着这因贺昆槿沐休而得来的宝贵春游时光。
俩人的身影离山脚愈来愈近,已经清晰可见那被人与马所辟出的大道。她们放眼寻了寻自己拴在附近的马匹,两人的目光却撞在了一处,她们默契地相视而笑。
“救命啊啊啊啊啊——”冷不防一个从树林中窜出的影子躲在了贺昆槿的身后,她回头瞧了瞧,发现那揪着自己衣角的是一个浑身脏兮兮到看不清面孔的十来岁男孩儿。她正欲转身询问,却听到了林中别样的动静,她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江湖之事,公子您确定要搅这一趟浑水?”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在下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对这孩子下手不成?”拔剑出鞘,不动声色地将柳雁雪和男孩儿一同护在了身后,“这孩子,在下管了。你们若是不愿给在下这份薄面,尽管动手。”
“你既要插手,那便怪不得我们伤你性命了。”话音未落,七个黑影同时从林中窜出。
贺昆槿随意地荡着手中的剑,似乎并不在意那向自己冲来的杀气,她看着那七人同时出手,毫无手下留情之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脚尖轻点,飞身跃起,那超出了眼速的剑花似乎与七个兵器同时撞击着;七对着一,那七人的团体却丝毫无法接近贺昆槿身后的两人半分,可那一人却还明显留着余地。
七人相视一眼,意识到自己的不敌,他们虚晃了一招打算趁机逃离;贺昆槿瞧见了他们的动作,识破了他们的意图,可她还是故作不知地放了他们离去。轻巧地踏回原地,她理了理衣摆,将剑收入了鞘内,来到两人的身边。
柳雁雪正耐心地询问着男孩儿种种问题,怎奈男孩儿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八人的动作,丝毫不愿搭理。他那看着贺昆槿帅气剑姿的双眼闪着光,写满了希望与期许;眼见贺昆槿向着自己走来,他激动地捏紧了一角,直接对着来人双膝跪地、磕头大礼。
“请公子收我为徒!”
贺昆槿一脸懵逼地看了看柳雁雪,柳雁雪无奈的耸了耸肩。
“……你叫什么名字?”
“韩灼。”
柳雁雪皱了皱眉,见自己问了半天的问题被贺昆槿一句话搞定,心里很是不平衡。贺昆槿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那些人为何会追杀你?”
“他们……他们杀了我阿爹……很多人……很多人又都来杀我……”滴下的泪水染shi了草地,“他们要我给他们什么记载秘术的册子……可……可是我根本就不晓得啊……”
“哎,”武林争锋,总是残忍得毫无道理。柳雁雪轻轻地将男孩儿从地上扶起,“起来罢,慢慢将事情讲与你师父听可好?你如此坑坑巴巴哭哭啼啼地讲,你师父她愚钝,听不明。”
“……”妻子大人可是因自己这凭空而来的徒弟,跟自己较起了劲?可自己这不还没答应收这徒弟吗?无论心里是多么的郁闷,面上总还是得顺着妻子的话说,“嗯,你若是不嫌弃,可愿慢慢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我这个愚钝的师父听听?”
“我……我也不清楚,我自幼丧母,阿爹将我一手拉扯大,他以往是什么都会带着我,什么都会说与我听与我商量的。可是……最近的阿爹总是怪怪的,他好似瞒着我什么,总是将自己一人关在书房……那一夜,他突然将下人遣走,又让他最信任的家丁将我带走……然后家里起了大火,人们都说我阿爹被烧死了……将我带走的那个家丁也被杀了,我一人逃命……听那神算爷爷的话,逃到了京城……”
“神算爷爷?”贺昆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神算爷爷救了我,他说让我来京城,到京郊的山上寻一个佩剑公子和一个白衣贵女……”男孩儿泪汪汪的大眼就这样粘上了贺昆槿。
“……”贺昆槿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柳雁雪小声问道。
“那神算爷爷……我若是没猜错,估计是是我那剑鬼师父……”郁闷地叹了口气,“他定是梦见了些未来的东西,又耍着犟脾气不愿直接说与我听,便拐弯抹角地将这个孩子送到我面前了。这孩子之所以能一路安全地逃到京城,估计也是师父他让剑宗弟子一路暗送了的缘故吧。”
“公子?”男孩儿对于俩人的窃窃私语很是忐忑。
“叫师父。以后人前叫殿下,人后叫师父,可明白?”
“师父。”男孩儿并未打算细究这不同称呼的缘由。
“随我一起回府吧,你这身衣服也该换换了。”
此时还京郊山内的三人并不晓得,京城的格局已经因景王母妃的突然病逝而发生了不为人知的改变。那位享尽人间富裕却又受尽人间冷暖的刘贵妃,终是没能活到贺益成圣旨下达的那一刻。她的突然离去,让有的人无尽感叹,有的人后悔悲痛,有的人伺机而动,可惜这些她都是无从知晓了的。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