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议论这些事情。回到公司匆匆请个假,老总特意给他批了假条,准许他带薪请假半个月,还安慰他不要太过伤心。请假结束,夏长春就开车回了家,看着病床上痴痴呆呆的女儿,一双虎目一红,不轻易哭泣的男子咬破了嘴唇。他颤抖的靠近女儿,语音沙哑难听:“宝儿啊……”
“宝儿啊……”
“宝儿你说句话啊……”
“宝儿啊爸爸的宝儿啊……”
声声泣血,字字催泪。
李淑月浑身无力的依靠在门框上,手掩住口呜呜的哭泣,泪水哗哗流下。如果女儿不好了,她真的活不下去了,当年他们夫妻为了女儿能放弃一切,如今也可以放弃这一切。夏长春跪在地板上,一双大手紧紧地拉住夏若若的手,女儿的手还是那么冰凉,哪怕是夏天也是这样。医生说,这是女儿体虚,需要好好静养。
“阿姨,叔叔。”阳台窗户被推开,一脸慌张的尤醉雪爬了过来。
在她笔挺的西服上,沾满了灰尘,第一次爬阳台的尤总裁浑身狼狈。
夏家的消息她已经知道了,老人已驾鹤西去,如今要做的就是妥善解决老人的身后事。可是此时尤醉雪最担心的就是夏若若,她的若若那么笨,那么傻,她自然知道若若有多喜欢爷爷nainai,孩子有多天真,内心冷漠的大人就有多可恶。尤醉雪不想对老人的想法做出评价,公平也好,不公也罢,如今的日子已经不是过去家里老人做主的时候了。
这几日她都是一下班就陪在夏家的,只是近日听见隔壁声音不对劲,这才等不及李淑月给她开门,擅自爬了阳台。
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人,还没等她高兴,就发现了不对劲。若若的眼神空洞,对于外界事物根本是充耳不闻,这样下去还得了。只一眼尤醉雪就知道,她必须唤醒若若,不然若若的身子肯定撑不住的。
“阿姨,让我来吧。”
与其说是尤醉雪说服了李淑月,不如说是夏长春说服了她。李淑月眼神眨也不眨的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上变换着各种表情,最后变成了期待。
尤醉雪小心翼翼的靠近夏若若的身体,她曾说过希望夏若若变得安静一点,可是此刻她是如此害怕安静的若若。安静到了一种境界,就会令人绝望的窒息,眼前的若若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尤醉雪讨厌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离夏若若很远,远到她伸出手都无法碰触到这个人,这会让她发狂。
慢慢坐在夏若若身边,怔怔的看着这个女孩,她的眼里充满了烟雾,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么。尤醉雪轻轻的呼唤着夏若若的名字,却得不到她一丝回应,哪怕是习惯性的“嗯”也没有。
看到女儿这个样子,李淑月趴在夏长春肩膀上泣不成声。再坚强的母亲,面对正在受苦的孩子总是手无足措的,她多希望能替女儿分担她的悲伤,可惜就连这点她都做不到。
恍惚间,夏若若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她感到安心,让她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花朵。恍惚的转过头,看着尤醉雪不在清冷的面庞,夏若若慢慢伸手抚摸上她的脸,眼睛第一次有了神采。不经意间,一声呢喃从口里飘出:“阿雪……”
阿雪,原来你在。
阿雪,还好有你在。
夏若若未尽的话语被尤醉雪的动作打断了,她紧紧搂住夏若若的腰肢,“若若,若若,若若……”身后李淑月和夏长春长出一口气,肯说话就好,只要开口说话了,就代表人回魂了。
趴在尤醉雪的怀里,夏若若紧紧闭着双眼,五指紧紧相扣,随着眼泪一滴一滴滚出,终于扑在这人怀里哭出来了:“阿雪,nainai走了……”
尤醉雪不敢低头看,她高扬着头颅,因为她只要一低头,就会同样崩溃。她捧在手心上的小孩,舍不得伤害一丝一毫的小孩,如今就趴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尤醉雪突然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笨拙。夏家那几位的人品她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会幻想着出现改变?难道仅仅因为夏若若一个人的善良,就能忽略掉那群人的自私狠毒了么?尤醉雪低头亲吻夏若若的耳朵,谁也看不到她眼中的Yin冷。
夏长春和李淑月退出这间屋子,尤醉雪搂着夏若若,时不时地替她擦擦小鼻子,红肿的小鼻子特别可爱,让她忍不住就想动手捏捏。
“小时候我们那边还没盖楼,有一个小土坡。爷爷总喜欢背着我,带我去找那些蚱蜢和螳螂,用草叶串成一长串。回家放在煤球炉子上一烤,就香喷喷的可以吃了。可是爷爷从来不许我多吃,说吃多了不好。春天里别人家会放风筝,爷爷在塑料袋上系了一根绳子,让我拽着玩,那时候我也觉得很开心。
每月逢五是村里赶集的日子,nainai说有拍花子的坏人,让我在家里乖乖等她回来。每次nainai回来,总会给我带一串糖葫芦,或者是一小块年糕,那是我童年难得的美味。
再后来我吃了那么多糖葫芦和年糕,可是都没有那时候的好吃。
爷爷有许多藏书,我只喜欢看图,常常为了看图就把书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