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特简单一事儿。」
正好淘淘吃饱了贪玩儿,把乳头吮出「啵儿」的一声,再次吸引了莫干妈的
注意力。
「来来来,让我来!」莫黎叠声要求着把干儿子抱了过来。拍奶嗝儿的动作
要领她已经熟练掌握。
「那可是终身大事,能有多简单啊?」祁婧一边穿衣一边追问。
「再大的事儿也就一件,能有多复杂?」莫黎怀里有了宝贝,说话更不走心
了,「他说他想睡我。我说想睡我的多了,你凭什么呀?」
听了这话,祁婧「噗嗤」一下笑喷了,差点儿把裤子穿反:「是啊!他凭什
么?」这句话恐怕在心里憋了五百年。
莫黎跟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过了一个礼拜,他又来了,说要睡就睡我
一辈子,还拿出了离婚证……」
「沃去,破釜沉舟啊这是!」祁婧惊呼。
「算是吧!」莫黎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并不是他打动我的地方。」
话说到这儿,祁婧终于在莫妖精的脸上看到了「动容」二字。那是一份加足
了甜蜜的,让人怎么也忍不住追随联想的温馨怀旧,又像是全然故我,自信别人
永远也无法体悟的心满意足。
「是什么?」愣怔半晌,她才想到追问下文。
「其实,我起初是故意要刁难他的。」莫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
说看你这么有诚意,就给个机会咯!一百块,跟你过一天日子,能让我满意就答
应你。」
「约会?两个人?一整天?就……就一百块?」
四个问号,莫黎跟着点了四次头。祁婧不仅对这个妖孽佩服得五体投地,也
对那个从来没拿正眼看过的宋胖子启动了重新评估的程序。
「在那天之前,我觉得自己是个随性而超脱的人,从来对市井生活不屑一顾,
眼睛里只有星辰大海,向往在路上的人生,享受不断追求高尚的感觉,却忽略了
一点,那就是我并不真正快乐……」
莫黎的声音略带沙哑,也由此凸显别样的性感,但在说这段话的时候却透着
一缕苍凉意味。
「从纽约回来,我也在反思,在检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超前的,是富足的,
也是睿智的。可现实告诉我,异国他乡的一番奔忙只是徒劳,最终回来的仅剩下
一副干瘪的躯壳。」
「那是一种灯枯油尽的感觉……人活着,不能一路披荆斩棘的消耗,也需要
休憩,滋养,我是快废了才意识到累的,不知所谓的累。」
「是他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仅仅用了一天,花了不到一百块。」
说着,莫黎竖起一根食指,递给祁婧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略带自嘲的笑意里,
不再给人遗世独立的幻灭错觉,更多的却是寻常良家的烟火气。
「第二天,我们在一张床上醒来。躺在满满一床的阳光里我居然忍不住笑,
不为别的,就是觉得那样的一天居然可以再来一次,只要我愿意,就能无期限的,
换着花样儿的重复……」
那一天究竟怎么过的一个字都没提,可祁婧已经被妖精陶醉的情态迷惑,听
得心驰神往,捏着衣襟的手连系扣子都忘了。
宋其峰其人不是不认识,看上去不过一粗鄙肥硕的东北汉子,竟有如此魔力?
正想追问细节,只听莫黎反问:
「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什么?」祁婧双颊发热。
「他说,他输了,算上三个套套的话,两百块都不止了,咯咯……」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话题一旦关联到那回事,莫黎的目光就迅速恢复了锋利,
眯起的眼睑也像两把浸透了女儿红的洗亮弯刀,看得人春心荡漾。
笑过之后,她稍稍凑近祁婧,压着嗓子说:「其实他不是胖,而是壮,那天
晚上……弄得我特别舒服。」
祁婧实在不想在这会子分辨是壮还是胖,更不敢多看那双狐媚子眼,一边把
周身收拾利落一边不无揶揄的接茬儿:「听着怎么那么像趁虚而入呢?」
莫黎抱着孩子从上到下的打量着许太太,语气越来越不正经:「趁虚而入,
趁人之危,不管怎么说吧!能趁上,也算他的本事了!」
「那是!毕竟,天鹅也有口渴的时候不是?」
祁婧走到穿衣镜前转了两圈儿。一身戎装英姿矫健气场不俗,效果比昨天试
穿时更让人满意。唯独胸前伟岸过于母仪天下了些,衬衫还是绷得有点儿紧。
「何止天鹅,就您这海纳百川的容量,龙宫水族虾兵蟹将见了都得口渴,想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