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招呼,“需要我帮你把行李拿上去么?”
“不用,我带了个家里的佣人。”黎佩涵不复唐懿终止订婚那天的焦虑神色,慈蔼地看着秦霂,“上次让你们受累了,阿姨还没跟你道歉。”
秦霂神情舒朗:“阿姨言重了,有时候事情出差错在所难免。”
黎佩涵低喃了一句“差错?”,轻声笑了一下,目光深深地望着秦霂,“的确是差错,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秦霂颔首低眉,黎佩涵也不再多话,与秦霂擦肩,上了游轮。
秦霂正奇怪怎么没看到唐懿跟黎佩涵同行,转了个目光就看到唐懿施施然而来,只是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那是谢谦。
“懿懿!”俊朗的男人面容有些憔悴,大步追上跟前的女人并拉住她的手臂,“你跟我说清楚好不好?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来说根本不公平么?”
他的语气早已不像订婚那天那般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此刻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不解和痛楚。
唐懿像是已经被追了许久,听到谢谦的话以后终于停下来,深呼吸了一下,“谢先生,我想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我们无法再走下去,所以我决定分开,你有哪里不理解么?”
谢谦摇头,满脸都写满了疑虑:“订婚的那天早上你还很高兴,为什么到了下午你就突然决定取消?我们已经走到了订婚这一步,无论怎样你都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唐懿轻轻笑了,柔媚的笑音与她的人一般妩媚,只是说出的话冷淡得没有谢谦熟悉的柔情:“不想在一起就是理由,难道分手还有第二种理由么?请你以后,不要再到任何我会出现的地方等我了,没有必要。”
她说完便不再理会谢谦,朝着游轮的方向转身就走。看见秦霂静静站在那里似乎看完了这一切的模样,她也只是勾起唇无声一笑,姿态优雅却张扬。
秦霂对追着跑过来几步的谢谦抱以爱莫能助的神情,以她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谢谦站在远处,距离让秦霂看不仔细谢谦的目光,但总感觉有一股探究的意味在里面。
她想起在订婚宴上对谢谦的印象,爽朗直白,脸上写满了心绪。
她以为谢谦会过来对她发出质疑,但惊讶的是这个男人抬头看了看灿烈的日光,随后便转身,脚步迟缓地离开了。
他的模样让秦霂想起了几年前的自己,那段回忆被唐懿占据。
她情窦初开时跟许多少男少女一样,对自己未来的恋人抱有一定的期盼跟幻想。
她希望那个人开朗又温柔,稳重而不古板,能够与她相谈甚欢,亲密无间,也能够彼此尊重。
唐懿的表白令她始料未及,但在那个冬夜之前,她就能够感觉到唐懿与她想要的恋人是几乎吻合的。比她年长几岁的唐懿早已经出落得成熟美丽,温柔中带着令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秦霂依稀记得,在深冬的夜里,唐懿满脸委屈地对正在画设计图的秦霂说:“小霂,我冷。”
秦霂放下手边的设计过去把她拥进怀里,为忽略了她而愧疚:“对不起,我画得忘记时间了……我抱你就不冷了。”
彼时的秦霂甚至忘了房间里开了空调制暖,只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暖一点,她喜欢被拥抱,秦霂便那样抱着她。
唐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咬着唇的模样惑人心弦,而后双手捧起秦霂的脸,轻吻在秦霂的唇角,满眼的笑意都在昭示着当下的暧昧。
诸如此类的挑逗唐懿屡试不爽,一开始的秦霂是着实识破不了。到了后来才配合着唐懿,去开启这一次又一次的属于恋人之间的温情。
她们的恋情始终都是由唐懿挑起温度,就像唐懿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引出别人眼中的热度。
当年因为与秦霂的恋情太过平淡,唐懿选择了结束,那么今天的谢谦,又是因为什么呢?
秦霂摇了摇头,将这些旧事抛在脑后,不论是因为什么都跟她没有关系。
她现在已经深刻明白了,当初对想要喜欢的人定下的固定模板,与后来真正喜欢上的人是两回事。
夏星沉还是没有到,秦霂拿出手机的时候刚好来了电话。
“阿霂,我公司临时有事。”夏星沉语气严肃,停顿了一下后带了些歉意说:“我今天大概没办法跟你们汇合了,有个收购案出了问题,必须马上处理。”
秦霂皱起了眉,关心道:“公事要紧,我会跟妈说一声的。”
“嗯。”夏星沉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也没有要挂电话。
期盼许久的生日计划落空,秦霂有些失落地垂眸,目光无焦距地在跟前的地面游移。
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她是想要防止唐懿惹出事端,但她内心对这次出游的侧重还是在夏星沉的生日上。
电话那头的夏星沉似乎在开车,秦霂抱着一丝侥幸,声音低了些:“那等你处理完以后还能过来么?我留下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