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澄睁开双眼,开口道,“夏风,盯紧程浩。”
“是,公子。”
“公子。”侍女在门外唤道,“冬歌姑娘来了。”
容澄清澈的瞳仁里盛满了笑意,“让她进来。”
冬歌将罩在外面的黑色的大斗篷取下放在侍女手中,这才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她行礼的动作温婉轻柔,“公子。”
“陈大人那边又有何事?”
“陈大人在明晚借年关将近为由特地为郡主准备了永州城的特色花灯节,让属下转告郡主想陪同郡主一道去街上走一走赏花灯。”
还不待容澄说话,就被进来找冬歌的春绵给打断了,“公子公子,我们一同去。”容澄不睬她。只对着冬歌吩咐道,“你回去告诉陈玉,市井复杂万不可大张旗,为确保郡主安危他不便随行,小心鼓泄露了郡主的身份。”
“冬歌明白。”
惊雨道,“郡主到这里不过几日便能变出一个花灯节,看样子这个陈玉是早作了安排,郡主临行前曾谕示途经各城不可铺张接驾,陈玉倒是比其他地方官要更为钻营些。”
“冬歌姐姐这就要走了吗?”春绵急忙拉住冬歌满脸不舍,“今晚我跟你回去吧,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呢。”
冬歌一手安抚春绵,为难的看向容澄,“公子?”
“不许被人识破身份,可做得到?”
“当然做得到。”
春绵欢喜的同冬歌回了郡主下榻的宅子,出了紫气东来后愁云密布了整张小脸,冬歌好笑的问道,“怎么了,谁惹到我们的小春绵了。”
“还不是那个白青桐,打又打不过我也不像个会侍候人的,真不知道公子为何费劲心思把她带在身边。”
“你莫要忘了公子一向喜欢好看的事物。”
“她哪里好看了,整天用个面纱遮住脸谁知道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春绵自小跟着容澄长大,又最受宠爱难免有些吃味要耍些性子。
“你呀,都被公子惯坏了。”冬歌戳着春绵气鼓鼓的小脸,问道,“西苑里住着的就是那位花神?”
“就是她,东西苑相通走过去那么方便,万一白青桐意图刺杀公子可怎么办?”春绵愈想愈觉心惊。
“有夏风跟惊雨在没人能伤及公子”冬歌安抚着春绵的情绪,转而问道,“我们几人中只有你与白青桐交过手,她当真武功一般?”
“对此公子也十分诧异。”春绵小脸皱成一团,“今日在比武场上,白落英虽只出了三招但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按理说她的嫡传弟子武功不该差到哪去。”她想了想忽然冷哼道,“上苍是果然是公平的既然给了她一张好看的脸自然要让她的资质平平。”
“你呀。”冬歌笑道,“孩子气。”
西苑里白青桐留下的使女将一件大氅披在了她的身上,细声道,“姑娘,更深露重早些进屋吧。”即又贴心嘱咐道,“姑娘仔细些身体。”
“你叫静好?”
静好恭敬道,“是。”她在一旁静默的注视良久,冷月下的女子澄如秋水冷若玄冰,尤其那双剪眸虽泛着盈盈水光,却也凝结了一层不会gui裂的薄冰。
当静好听到白青桐入住西苑时内心便已期待,武林第一美女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令多少人想要一睹芳容。她随着一众使女等待着白青桐的挑选,当白青桐的目光扫向她时她既是紧张又是期待,随后那瓷白的手指便指向了她,那一刻竟有些无措的欢喜。
白青桐凉凉的声音yin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本是一首婉约的情诗,在她口中却有是冷冷清清的淡然。
“静好之名乃公子所赐正是出自这里。”静好又道,“姑娘刚来这里还不习惯,久了便知我家公子为人温和很好相处。”
枝头乖巧的寒梅在夜色里方显妩媚,可看得久了也就意兴阑珊,白青桐拢了拢身上的大氅低声道,“回房吧。”
百花宫最深处有一崖顶是历代花神的居所,深幽僻静,白青桐自小便住在那里,比这里奢华不足但胜在幽静。她一向少言寡语听从师父教导,就像师父让她跟随十二公子,她也不曾多问一句便顺从的住进这里,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听从安排。
这一晚白青桐睡得还算安稳,翌日清晨,她坐在床上调息时静好在门外低声问道,“姑娘,醒了没?”
她收功后又呼吸吐纳几次,音色凉凉的答道,“醒了,你进来吧。”
静好将热水倒进盆里打shi了手巾送到她面前,她接下后道,“我自己来。”她虽贵为百花宫花神,但一切生活起居依旧是自己料理。
静好笑道,“过些时日姑娘习惯了就好。”她回身又将漱口瓷盏拿了过来,“姑娘,请先漱口。”白青桐的面纱恰巧遮住了她的尴尬。
“姑娘带来衣服都有些老旧了,我这就去吩咐他们给姑娘备些新衣。”静好伺候她穿好衣服,赞叹道,“姑娘穿白衣可真好看。姑娘想梳什么样的发型,静好可是样样都会。”
“同先前一样。”白青桐不大习惯侍女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