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人都变了脸色。最紧张的是那两个新人,陌生的环境,突如其来的生死存亡打击让他们的神经早就已经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此时听到了食人魔的吼叫,那群野蛮禽兽撕食人rou啖饮人血的模样再度浮现在脑海,各个吓得直发抖。
“这不会,现在除了我们还有活人吧……”
名叫王野的男生心有戚戚,他很清楚地记得这就是食人魔在杀戮捕食自己的同学们时发出的叫声。残肢断臂和飞溅的鲜血成了他此生不会忘掉的梦魇,虽然在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生到底还有多久。
“活人是肯定有的,你说当时你们在大巴车旁边遭到了袭击,应该不止你们这一队人跑出来吧?”
秦冬莞从树下站了起来,敏感的神经依稀发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在。这个副本要么是故事线太简单,要么是他们光顾着逃生了,很多细节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再挖掘,甚至对那个实验室几乎一无所知。
就连昨天在逃命的时候,路上遇到的野人都很少,副本仿佛是对他们格外网开一面,第七关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能过去了。
难道是因为拉入了这些新人来作陪,所以给予一定的游戏平衡性?
惨嚎声接二连三越过丛林,随风灌入耳膜。天色变化得很快,虽然没有倾盆大雨,但这时候已经快要完全黑了下来。秦冬莞仔细听了听,很快就利用短时间内锻炼出来的方向感辨别出那应该是从和林中别墅相反的方向传来。
“去看看?”
前往林中别墅的那一段视野开阔,稀疏的森林中没有低矮的灌木丛,好像是全部都给人为清除掉了,不再可能有人悄悄埋伏在里面,这也是秦冬莞决定暂时前往那边躲避的主要原因之一。确切来说,森林的两半边划分明确,一边的枝叶稀疏,另一边则茂盛很多。
惨叫声传来的方向也就是枝叶稀疏的地方。
**
麻绳似乎是被浸泡过盐碱水,捆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疼又辣。一名男生的背部皮rou被钝刀磨裂,裸.露的脊背上挂着东一道西一道的伤痕,双肩不住颤抖。
与他同样的十几个人双腿牢牢被绑住,有看起来年过四十的大叔,也有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学生,目光死寂沉沉,已经没了多少生机。浓稠黯淡的夜色中亮起的一簇篝火带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炎炎烈焰炙烤着双腿,脚已经被烫的皮rou开裂,甚至都因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满地的尸骸稀烂粉碎,无不呈现出极为惨烈的死状。有的脑袋被敲碎了吮吸干净脑髓,随意丢弃在地上,有的肢体被火焚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溅起油星。冷与热的交织让汗水浸满了每个人的身躯,被恐惧已经侵蚀到麻木的神经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让一道道目光聚集在食人魔的身上。
“吼、吼!”
空地的中央坐着的是一名白人首领,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悠然自得地指向中央被捆缚着的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那两人似乎是刚被端上烤架,神情惊慌失措,眼珠子不停乱转,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逃生。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看着一名低矮却健壮的野人把两人给放了下来。
“今天我们的篝火晚宴就快要结束了,但在月亮彻底落下去之前,给你们一个能活着出去的机会。”
弯如银钩的月在云遮雾罩中显得格外朦胧,此时已经快要落下山头。深夜的风凄寒冷清,吹得男人的声音支离破碎,他轻笑一声,低沉的声音如鼓点,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
“我知道,你们曾经也是生意伙伴、好同学、好朋友、甚至是父子弟兄。但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是足够对你忠诚的人,应该会把这个生存的机会让出来的。”
空气静默了片刻,随着一声“开始”而陷入沸腾。
率先动手的是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在宣布开始以后就赤手空拳地向另外一个人冲了过去。被文明包裹的野蛮天性似乎随着外衣的丢弃而完全释放,大胡子仗着自己人高腿长直接伸腿横扫,旁边人猝不及防被掼倒在地,怒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后连忙开始反击。
打斗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拳脚相加到后来的以命相搏似乎是瞬间的事情。两人满身是血,新鲜浓重的味道让蹲守着的食人魔跃跃欲试,各个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嗜血光芒。而原本关系可以算得上不错的两个生意伙伴在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招招朝着对方的要害去打。
大胡子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把自己的整个体重都压了上去,强劲有力的手臂爆出青筋。相对瘦弱的男人嘴角溢出鲜血来,随着脚步逐渐凌乱,气息也开始如丝如缕。
蹲守到早就急不可耐的食人魔蜂拥而上,疯狂撕扯着还没断气的身躯。混乱之中的白种男人笑眯眯丢掉了手中的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剂就朝沉浸在胜利喜悦中还没任何防范的大胡子慢慢走去……
“咻——”
原本冷眼幸灾乐祸看着或是正犹豫是否要张口提醒的人全都一惊,竟是看到白种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还凝固着没来及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