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戏台下的小摊子,围了不少人。
徐安澜都没听清:“好啊。”
时屿“嗯”了一声,走在她边上,两个人又被人群挤着下了桥。
手工糖人摊排了长队,轮到他们的时候,制作的老人快要收摊。
“就做最后两个了。”老人不好意思说。
队伍后头的人散了大半,仍有不少人举着相机围观,传统手工工艺也就是在古镇才能看到。
老人笑着问:“想做什么样的?”
他看了看徐安澜和时屿,灯火下,那双眼睛里闪过温暖的光。
他以为他们是小情侣:“生肖?还是要做小玩意儿?”
徐安澜排到头才意识到是做糖人,一时也没想好,时屿脱口:“做只小猪。”
他记得她属猪。
老人笑了,准备动手,时屿又说:“佩奇能做吗?”
“能,当然能。”
后头一阵笑,徐安澜听明白了,瞪了瞪时屿。
这么幼稚?他们又不是小孩!
他却面不改色。
老人手脚麻利,三两下勾勒出佩奇猪的轮廓,再套上透明的塑料袋,佩奇的模样活灵活现。
时屿扫码支付,徐安澜在众人带笑的目光中从老人手里接过这只社会猪。
大眼瞪小眼。
真幼稚。
“走吧。”他也看了眼。
时屿视线回到徐安澜脸上,小姑娘举着只猪,眼睛都快粘到上头了。
这下应该开心了吧。
时屿记得前一阵他表妹闹不开心,他表弟就是这么带着她疯玩,最后还给她买了个糖人,表妹立马就开心了。
徐安澜也是吧。
他不会哄人,有样学样么。
两个人随着人chao走遍了整个古镇,快九点,时屿打车,先送徐安澜回家,再回他的。车里司机师傅开着电台,放着舒缓情歌,他只感觉到肩膀一沉,脖颈间温热的呼吸。
时屿身体僵住,一动不敢动。心“咚咚咚”的跳,像是被人重锤了几下,一下下越来越快。
度秒如年。
在他觉得心跳得心口都要泛疼时,膝头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他低头看去,是徐安澜捏在手里的小猪。
落地前,时屿接住,握在掌心。
窗外路灯滑过,那只猪头忽明忽暗。
时屿看笑了。
他侧头望着徐安澜,她今天走了不少路,大概是累了,竟然就这么枕着他的肩膀入睡。从他这里看去,她睫毛又长又密,像把小刷子。
出神间,她的睫毛忽的轻颤了颤,仿佛也在他心上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
时屿又看向手里的猪,他长吁口气,挺直了腰板就着徐安澜睡着的姿势,朝她那边轻侧。
不过一小会儿,腰酸背也疼,他肯定是中了毒。
他一路跟着徐安澜走到古镇,她质问他为什么跟着她,竖起了浑身的刺,尖锐却也让人心疼。那会儿他脑子居然空白了一瞬,只想抱抱她,也这么做了。
时屿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弥漫起笑意。
他一直觉得凡事掌控在手才是安全感,所以,他认为的成年人的爱情应该是被条条框框圈着,所以,他对爷爷提出的门当户对的联姻没什么意见。直到见到徐安澜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是适合自己的类型。
可现在,他竟然产生了“意外”也挺好的感觉。频频的意外才是生活的惊喜和颜色,他真是疯了。
徐安澜回到家,她手里头还是举着那只猪,赵文歆在客厅看电视。
“回来了?”她回头,怔住。
目光从徐安澜的眼睛,再到她手上那只滑稽的猪。她眼睛是红的,明显哭过。
赵文歆原本到嘴的话转了一圈,咽了回去,“哪儿来的猪?”
她招手:“出去玩了?”
徐安澜低头看了看,将猪翻了个身,“嗯,去古镇了。”
赵文歆笑起来,当着她的面伸了个懒腰,“明儿洋洋的动画片你陪他看吧,我可受不了了,解放一天。”
“还有明天的游戏要不你也陪他?”她明着偷懒。
徐为洋现在Jing力旺盛得很,玩了游戏还要看动画片,边看边跟着电视机里学,拎都拎不住。
徐安澜晃了晃手里的猪:“行啊。”
赵文歆又拉着她说些别的,都是洋洋和她的事情,说起下个月的家庭游,问她想去哪儿。
徐安澜看着说个不停的小赵姐,忽然很想抱抱她。
她忍了忍,还是留到下一次吧。
回房,她找了个笔筒将小猪插上去。其实挺可爱的猪就这么斜躺在笔筒里,外头的塑料纸在灯光下反着光,怎么看怎么诡异。
徐安澜仔细看,得出结论:时屿果真是把她当小女孩了。
她坐下来刷微博。
大半天没看,如陆珺所说网友已经扒出了赵思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