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满这穿得好生严实,暗色的衣料绣着斑斓的图案,数股小辫在头顶汇成一股,一身南诏装扮。
她依旧是难辨悲喜的神情,微弱烛火闪动,几分鬼魅妖冶。也罢,正事要紧。
豆卢宝不动声色地叹口气,然后走过去,绕过了乌满,关上了房门。
房里故意只留了两根蜡烛,昏昏暗暗,一切都暧昧难辨。
豆卢宝轻轻牵起乌满的手,贴在了自己脸颊上。
原本的打算是,慢慢来,乌满是初次,莫要急。
可没等豆卢宝那厢缓缓开始,乌满却拉过豆卢宝,死命抱住她,又低下头,用力碾咬她的唇舌。
乌满似是疯魔一般,豆卢宝嘴唇吃痛,要躲,却又被乌满咬住了嘴唇,稍微拉扯一丁点又更疼,于是豆卢宝只能任由这人动作。
半晌,乌满才放了豆卢宝。豆卢宝喘了几口气,皱了眉头,想一想,又算了。
乌满看着眼前之人,双唇晶莹红肿,一双幼鹿的圆眼水光闪动,衬得她倒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豆卢宝只穿了一件小衣与一件外袍,腰带松着,雪白的宽衣流云一般,笼住衣袍底下一副清俊的身子。
整个大安,乌满也只得这一人。
手从脸颊向下,到脖颈便停住。
乌满的手扼住这人的脖颈,感受到脖颈的动脉在手心跳动,于是又微微用力——她如愿看见豆卢宝因呼吸困难而颦眉。
如愿看见豆卢宝眼睛中一览无余的惊恐。
如何能留你在身边?片刻——乌满如梦方醒,慌忙撤了手。
豆卢宝连忙顺了几口气。松开了手,乌满整个人颓唐下去。
“怎么不杀我?”豆卢宝苦笑着,眼底一片哀伤。
白日那南诏商户来找乌满,就是来急告乌满————突厥前几日夜袭南诏,现下南诏国主不知所踪,南诏国祚已岌岌可危!
这消息其实早一天在大安国都传开,梅姨在外行事,早将这事私下告知给豆卢宝了。
南诏遇难,乌满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南诏质子今夜若出了这大安国都,就算乌满眼下不杀靖国公府的郡主,来日郡主也定会被圣上问罪,难逃一死。
第51章
“你我都清楚,我不会对你动手。”
乌满空了神情,喃喃说道。
“可若是让你死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是我亲自来。”
乌满眼中一片空洞之色,语气又比神情更苍白。
豆卢宝定定看着乌满,那三分邪气的眉眼,如今低垂下去,原是这般哀伤。
豆卢宝轻轻地一笑,这笑苦极,竟有几分无奈。
“我不信你没有办法,还非要杀我不可。”
这种时刻,豆卢宝竟也能说上一句玩笑话。
听了这话,乌满抬起眼睛,伸出手,抬了豆卢宝的下巴,又吻上去。
这回乌满的动作又无比轻柔,唇舌相接,脉脉含情。
两人一边唇舌纠葛着,乌满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转眼,一件外衣便掉落在地。
豆卢宝无声地笑了,腾出手去帮忙,顺便对眼前之人上下其手,从腰窝到背颈,一处都不放过。
相离的片刻,豆卢宝气喘吁吁地道,去榻上——
于是两人便一路行到榻边。
乌满身着中衣,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那豆卢宝便跌在了棉被上。
豆卢宝直起上半身,这回不再是乌满的嘴,她一只手去解乌满中衣的扣子,另外一只手捧着乌满的侧颈,她侧过头,一路从脖颈舔舐过去。
乌满瑟缩一下,轻轻‘嘶’了一声,豆卢宝轻笑起来。
到底她是第一次。
豆卢宝挪了手,改从裙底,先是脚踝,然后一路向上,再到小腿。
手也不是随便过去,一边还要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看这人随着自己的动作呼吸也越来越重。
直到豆卢宝摸到一块冰凉的硬物。
手上动作迟疑片刻,乌满眼中寒光一闪,豆卢宝眼中疑惑几分,那乌满迅速解了身上藏着的玄铁铁铰链,又用力推了豆卢宝,不消片刻,便把豆卢宝的双手锁在了床栏上。
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乌满做完这一切后,豆卢宝的眼中甚至还残留几分疑惑未消。
而豆卢宝半靠在床上,其双腕被制,被牢牢锁在了床栏。
片刻后——
豆卢宝晃了晃手腕上的铁链,“不错,”她轻笑道,“够结实。”
乌满转过头,躲避开豆卢宝的目光。
乌满说道:“钥匙在狄秋那里,明日她自会来这里搭救你。而这郡主被南诏少主锁在府上,这南诏少主夜逃大安国都一事,自然就与郡主无关了。”
“如此,你就能安心回南诏了。”
豆卢宝低低接续道。
乌满木然地把中衣的衣扣重新系好,无悲无喜的神情之下,却是翻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