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罗泣又喊了回去。
他们才刚走出电梯,万母就开门等着了。一看到人,她就担心地迎上前问:“你的伤我看看?”
“不轻不重。”李歌伸出了手。
万岁缓缓走来戳了戳他妈,“让人先进来吧。”说着,他转头也看了看李歌的手,“真不重吗?我回来的时候在铁门上抹了一手血。”
“铁门?”罗泣后退了两步,上下左右把铁门摸了个遍。
“我擦了。”万岁无奈地说,“不止铁门,地上、房门上,还有你的衣领上啊罗泣。”
“我衣领?”罗泣一愣,“啊……我那时候还茫着。”说到这里,罗泣僵在了原地。
对啊……李歌是来的时候伤的,所以在他一进房间的时候,在他领着自己的衣领吼的时候,在他让自己别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伤了。
可是他没有发现到。
万一李歌的伤口不仅面积大,而且还很深呢?万一他撑不到庸医那儿呢?
“对不起啊李歌。”罗泣垂着头,小声地说。
李歌偏过头,随便地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哎?”万岁惊讶地看了看无情的李歌,又看了看同款惊讶的罗泣,“哟?吵上啦?”
罗泣回头看了看万岁,“……啊。”他用食指指了指万岁后,回头跟没表情的李歌说:“我先去换衣服,你洗手等吃吧!”他笑着说。
李歌还是没有回答他,不过他倒是很听话地去洗手了。
“哎你们怎么了?”万岁跟上了李歌。
“我要跟他冷战!”李歌换了一副nai凶的表情,“战个一二三四天!”
万岁眨了眨眼,“冷战不好吧?”他劝说:“不都要沟通才能长远吗?”
“放心吧。”李歌朝他挑了挑眉,“我们是沟通完才冷的战。”说完,他对着镜子调了一副完美而冷漠的脸后,才步向客厅。
……啥意思?我不懂啊?万岁抓了抓脑袋,思考着自己的脑袋里面到底有没有脑。
谁都没有想过万岁他们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吃饭,万母也没法准备些什么,只好下了个面。
可是李歌的惯用手伤了,疼是不疼,但主要是才止住血不久,目前还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小心血又哇啦哇啦地流起来了,所以他只好尴尬地用左手握住筷子,把面往嘴里塞。
“……哎!”李歌闭了闭眼睛,这已经是这一口面的汤汁儿第三次弹到他了。
“哎哎哎!我懂了,我来我来。”罗泣朝李歌笑了笑,搁下自己的碗筷,转而拿起了李歌的筷子,“我喂你,啊——”
李歌木然地盯了他几秒后,犹豫地张开了嘴。
尽管李歌一直不给罗泣好脸色看,也一直没跟他说话,但罗泣还是一直笑着向他搭话,一直啊来啊去地把一碗面给啊了。
……我艹你大爷啊?万岁的嘴角抽了抽,转身背对着他们。说好的冷战呢!怎么比平时还闪啊艹!
可能是饭气攻心,也可能是李歌还没恢复,吃完午饭后,李歌就一直在沙发上打盹儿。也许是沙发不够舒服,他每打几个盹儿就得扭腰乔位置。
“你去床上躺着吧?”罗泣道。
李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并没有挪窝。罗泣灰心地噘起唇,给万岁打了个眼色。
艹!你们是冷战还是虐狗啊!万岁叹了口气,替罗泣问:“怎么不去房间睡?”
“吃饱躺着会想吐。”李歌回答,“可是坐着也不舒服哈……哎。”他打了个大哈欠。
“懂了!”罗泣原地弹了一下再迈步,跑到阳台把躺椅搬了过来,“躺椅很舒服哒!”说着又跑进房间,想找张小被子给李歌盖。
李歌趁着罗泣没在客厅,赶紧换到躺椅上,还无声地大笑了一阵子。等罗泣出来的时候,李歌又换回了扑克脸。
“好梦啊男朋友。”罗泣往李歌额头上亲了亲,给他掖好被子后就没在他旁边瞎晃了。
罗泣的舞台被李歌占了,但是三转乐师在哪都能演奏,于是他就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男朋友的脸吹起了温柔的曲子。
虽然这曲可能只存在一天,但罗泣给它改了个曲名,就叫“李歌”。
哎哟,土泣土气的。
不知何时,李歌放缓了呼吸,睡了过去。
罗泣愈吹愈轻、愈吹、愈轻……最后完全停了下来。
他搬来了一张小凳子,坐到了李歌旁边,把手肘架在膝盖上,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你别……你别这么恶心行吗?”万岁刚开口就被罗泣瞪了,他只好换成气声接着说。
“等你交女朋友就知道了。”罗泣轻轻地道,“什么都不干,就这么盯着他,你能盯一下午。”
“看到他笑了,你也会跟着笑;看到他哭了,你也会跟着哭;他有危险,你比他更紧张;他受伤了,你恨不得把疼移过来,再把伤移过来。”罗泣一一细数着,“看到他吃亏了,你会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