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吏部人仰马翻,人人在改文书,就连数日前定下的也回到吏部,吏部尚书也不是酒囊饭袋,见此情形就知道事情不对,是有人在故意针对吏部。
六部中吏部为首,素日里与其他五部都和平相处,这么一闹,吏部许多公务都耽搁下来,一整日都在忙着这件事情,萧明望这个时候也变聪明了。
朝会散后得罪了谢玙,回到吏部就遇到这么多棘手的事,若说与谢玙没有关系,他就白在朝堂上混了十多年。
谢玙的心思太明显了,也过于Yin狠,阿宁那个傻丫头再长几个脑子也斗不过人家,他深吸一口气,亲事必须作罢。
阿宁大咧咧的性子在寻常人家都要谨慎,在谢玙面前动动手指头,谢玙都能看破他的心思。
下定决心,等下衙后就去谢府将人带回去。
黄昏的时候,宫里来人,皇帝请他入宫说话。
出宫的时候已近亥时,忍气吞声回府,明日接回阿宁。
谁知接连几日,都到亥时才得空,吏部里的臣僚人人叫屈。
萧明望几乎想扣瞎自己的眼睛算了,想不到办法的时候谢府也出了事,余音找了两日都没有找到镇南王。
沈思远是假死的人,谢府不敢明目张胆地去找,唯有私下去找,找了两日都没有结果,余音慌了。
谢玙通知巡防营孙统领抽调兵力去暗地里找,巡防营的人在城里里巡查,最利于找人。
长安城里的人鲜少认识镇南王,找来找去,也会让人生疑,找了两日后,谢玙就不敢再找,将人都撤了回来。
萧坤宁陡然想起老王爷前天晚上去和高阳王喝酒,晚上可曾回来了?
莫名提及高阳王后,谢玙清冷的面色陡然一变,领着余音就要去王府要人,萧坤宁忙道:“先生冲动了,若真是他们动手的,你去也找不到人,我去见见赵璨。”
谢玙不答应:“赵璨心思不单纯,你去了多半会被她所诱。”
萧坤宁面色一红:“你、你就这么小看我?”
“赵璨诬陷你的事忘了?”谢玙按住自己杂乱的心。
萧坤宁却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诬陷的事只能说明她将那位王姑娘放在心坎里,与老王爷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干系,现在你抵触的是高阳王?”
“变聪明了。”谢玙深深瞧她一眼,在府里助力半月后,少女心思好像放宽不少,从明艳的五官看到修长的玉颈,细腻的肌肤带着淡粉,就连那双眉头也少了愁绪。
瞧着这么昳丽的模样,谢玙心口莫名躁动起来,“你在府里住习惯了?”
“习惯啊。”萧坤宁坦然地迎上她Yin冷的眸子,自己弯弯眉梢,“谢玙,如果和你在一条船上就有点舒服,就是不用Cao心,和你为敌,就得殚心竭虑,死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步。好比你给我爹使绊子,听说他这几日做什么错什么,太傅心思缜密。”
谢玙被她这么认真一夸后反觉得不安,眼睫不自然地颤了颤,目光从她一双高兴的眉梢上看出不对劲来:“你讽刺我?”
萧坤宁扬扬眉梢:“您想多了,我是在夸你,夸你聪明、夸你心思缜密、顺便夸你心思狠。”
“随你怎么想。”谢玙放弃辩驳。
“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老王爷是没有事的,高阳王想借此拿捏边境三十万兵马罢了。危险沈世子的书信已在去往边境的路上了,对吗?”萧坤宁得意道,湛亮的眼眸里满是璀璨的光色。
谢玙被她看得心口不自在,回避她的视线,“你想多了。”
“你别躲啊,看桌子有什么用?以你缜密的想法是不会动用巡防营去找人的,老王爷一旦被人发现是假死,沈家就会面临欺君的大罪,加上老王爷在高阳王的手里,沈家不反也得反。我说得对吗?”萧坤宁伸手扳正谢玙侧开的脸,自己对上她飘忽的眼神。
四下对视,萧坤宁笑意更加明显,摸摸谢玙脸上的肌肤,“谢玙,你前脚逼景阳去拉赵冕下来,后面就以计令沈家反上长安,你不就是想令长安大乱,你好浑水摸鱼。”
谢玙并非胆怯之人,定睛去看自信的少女,反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将人拉入自己怀中,“你想是你想,那沈家反上长安后面的事就没有了?”
“还有什么事?”萧坤宁下意识就去问,谢玙得到政权后大可以乐阳长公主的血脉去做新帝。
“傻子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更像是傻子了。”谢玙清冷的双眸亮了些许,眼中倒映着萧坤宁茫然的神色,她徐徐靠近,在萧坤宁的耳边低语:“我偏不告诉你,高阳王府我也不会去了,不如想想怎么给你爹使绊子,毕竟你瞧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萧坤宁得意过了头才发现自己被反将一军,恼恨中稳住自己的情绪,轻轻拨开谢玙不安分的手,“谢玙,你要做的事我不想去问,但是你保我萧家与沈家就成。”
“我保萧家和沈家,你就嫁给我?”谢玙顺水推舟,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往前挪动一步,凑到她的眼前:“我不愿意沈汭回来,更想将文与可踢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