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玙徐徐抬眸:“王卿卿是谁?”
“是、是赵璨郡主喜欢的那个女子……是她。”
谢玙将针放下,唤来刑部侍郎:“去高阳王府将王卿卿捉来,秘密行事。”
吩咐完后,弄琴跑来传话:“先生,萧姑娘来了。”
谢玙手中染了几滴血,散发着恶臭,她掏出帕子擦了擦,不在意道:“要砸随她去。”
弄琴摇首:“她说她要住进文大人家。”
谢玙冷了脸色:“她人呢?”
“还在府上。”弄琴不安道。
谢玙将帕子丢了,吩咐一番后,就要回谢府,走出刑部署衙的时候,颜怀桢直接拦住她。
“太傅去何处?”
谢玙没空理会他,“府里有急事。”
两人站在门口,许多人都看着,颜怀桢不好强硬拦着,但事情紧急,他不顾不道:“府里的急事也大不过政事。”
谢玙面色难看,显然不情愿与他再说,政事两字压过来就太大了,她只得回身请人去署衙内细说。
众人跟着身后看了一眼,等两人进屋后就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这次江南的案子牵扯到许多人,颜相匆匆过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不大可能,颜相不会亲自过来,多半为了其他的事情。”
“也对,颜相来肯定为了其他的事情,听说贵妃娘娘的身孕有四五个月了。”
“与贵妃娘娘有关?”
外间议论纷纷,高阳王府被刑部衙役把持着府门,赵璨与王卿卿一回府就被人拦住。
刑部侍郎要带走王卿卿,赵璨怎么都不肯,甚至与刑部侍郎闹了起来,高阳王匆匆而来打圆场,赵璨怎么都不肯松口。
两方僵持着的时候,赵璨将人从后门口放走了,刑部侍郎令人去追,早就没有了影子。
刑部一行人空手而归。
署衙里的谢玙同颜怀桢起了争执,两人不欢而散,都在猜测两人说了什么话,刑部侍郎匆匆回来禀报的时候,谢玙没忍住怒火,出口骂道:“一个姑娘都会跑了,你们手中的刀是木头吗?不会强行将人带回来,人如今跑了,找不回来都去外面树下挂着。”
人人自危,都不敢回话。
谢玙又亲自入宫求了城门搜查令,巡防营将士挨个挨户去找,发布悬赏通告,赵璨更是被皇帝罚了。
等谢玙得空回府的时候,早就月上柳梢头,萧坤宁不见影子了。
余音是焦头烂额,见到先生后愧疚道:“属下留不住萧姑娘,就令弄琴一路跟着,想来不会有事,文大人还没有回来,她不会去文府的。”
谢玙倦于开口,面对余音的小心谨慎后也没有心思去计较,萧坤宁的性子吃软不吃硬,强留也是没有用处的。
刚卸下没有半刻钟,高阳王匆匆而来,想为赵璨求情。
谢玙打起Jing神去迎,高阳王客套两句后就问起内情:“王姑娘是江南采莲出身,如何就沾染了贪污的案子了?阿璨心思简单,只怕被利用了。”
“只怕一开始这位姑娘接近君主就有自己的心思,人在追查了。王爷若问内情,我也不知。”谢玙闭口不谈细节。
高阳王没有办法,诚恳求着谢玙:“劳太傅在陛下面前求情了。”
谢玙答应下来,亲自送了高阳王出府。
亥时未到,她令人去备马车,令车夫去墨香斋。
萧坤宁不回府,就只能去墨香斋住着。
巡防营地兵在街上巡视,见到马车就会搜查,谢玙的马车也不例外,到了墨香斋都已至子时。
萧坤宁转了性子,闭门不见,见连门都不让谢玙进去。
门外等了半个时辰后,谢玙无功而返。
王卿卿被赵璨放走后的第二日高阳王府被兵围困住,连带着高阳王在内都禁止出入。
朝堂上谢玙同颜怀桢争执一番终究没有让皇帝改变心思,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下午的时候,文与可策马赶回来,回到刑部就问谢玙要孙知州的那份账簿。
刑部其他人都默默退了出去,谢玙半晌没有说话。
文与可冷硬的面色上满是讽刺,当面就道:“太傅算计臣下的时候计策频出,如今怎么就没有招了,刑部这么多人捉不到一个小丫头,是您心思不在案子上吧。”
谢玙心中也有悔意,当初就该自己亲自去高阳王府拿人,便道:“我没有算计你。”
“太傅摸着自己的心口说话?”文与可将得来的账簿交至案头上,道:“顾赵两家乃至江南商户的账簿都只能证明江南官员贪污,与长安城内的高门大户没有关系。”
孙知州的账簿才能指证颜怀桢。
谢玙理屈,道:“文大人意思是我疏忽了?”
文与可抬眸直视她:“不是吗?大人若心无旁骛,王卿卿怎么会逃得不见影子?”
“文大人恼羞成怒了?”谢玙恢复些理智,文与可的逼迫不过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