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凝的脸就这么垮了下来:“我做不到,萧坤宁对你有心吗?没有,一点心都没有,连点缝隙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帮忙。等我们成亲后,让苏映还你这个大人情。”
谢玙没有半分喜色,反而脸色沉了下来:“今日没有下请帖,来的客人不知成亲的是谁,到时怎么解释是你的事情,另外我让人备了一份你和苏映的婚书。剩下的就看你怎么做的,另外今晚会生事。顾家的账簿在哪里,你知道吗?”
谢玙所为,总是让人出乎意料。顾凝的笑就这么顿住了,“顾家的账簿不在我的手里,你到时给老爷子留条命。”
“你将账簿找出来戴罪立功,我便放他。”谢玙不为所动。
顾凝不笑了,“好,我尽量。苏映在哪里?”
“想必已经进府了,你离开这里,莫让人发现。”谢玙示意顾凝赶紧走,心中一片平静,照旧低头看书。
这么多年来,顾凝知晓一件事,就是谢玙要做的事情肯定会成功,尤其是这件筹谋许久的事情,对于谢玙而言,没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
对于未知的困境,她依旧选择相信谢玙。
因为谢玙和她一样,也是一个‘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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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顾家,萧坤宁就分不清方向了,找了路人去问驿馆怎么走。
顾家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多宅子,饶来绕去还在顾家附近,随着日头从东边升起,不少马车往顾家赶去。
萧坤宁穿着顾家婢女的衣裳,低头走在路上也没有多少人在意,好不容易走到街上,不少店家都关了门。问了几人才说今日顾家成亲,都去吃酒。
在城里转了几圈才找到驿馆,刚进入巷子口就遇到许多步兵围住驿馆。
驿馆门口还有那辆风sao的马车,高阳出事了,千余人围困住小小的驿馆,逃是逃不出来的。
她绕着驿馆走了几遭,抓着路人问了几句话:“这是出了什么事?”
路人也探头向驿馆里看去,小声同萧坤宁说话:“听说来这里贵人犯了事,要抓走。”
萧坤宁小声道谢,慌忙退出人群里,高阳不会犯事,应该是有人针对她。这里不是长安城,地方官想做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步兵围困驿馆却也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人出来,有此可见,高阳这里短时内出不了事情。
靠近这里的只有江南府路军,路军维持治安,鲜少插手内部政务,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故意的。
避开步军后,她掉头往顾家跑去。
新人不在,谢玙面对的危险便会更大。路军都出面了,可想而知他们不会让谢玙活着出顾家。
赶到顾家的时候,门口人山人海,围住了许多百姓,而顾凝站在门口让人撒铜钱发大米,难怪那些人都将店铺关了来吃酒。
顾家门口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走不通道,萧坤宁站定位置离府门口还有百步远。
百姓争相往前走,拿过米粮的人出不来,前后拥挤,路就更加走不通了。
顾凝高兴,朝着众人喊了一声:“后面的人别过来了,去三个侧门拿米,今日顾家大喜,见者有份。”
听到这么一句话,萧坤宁觉得事情不对,谢玙成亲,顾凝这么高兴地撒钱送米,不心疼自己的银子?
顾凝这么一喊后,外面的百姓就向侧门跑去,正门里面出来一位老者,蛮狠地将她带回府里。
萧坤宁远远地没有看清就被迫地跟着人群往外走。
得到消息赶来的顾宗在门后大动肝火,“你这是做什么?”
顾凝巧笑,道:“谢玙让我做的,她欢喜得不得了,这些都是借给她的。您放心,她写了欠条,等她回到长安城就还给您。再者谢玙的品性,您当知晓,不会耍赖的。”
顾宗脸色铁青,“这么多人堵着门口,我们出不去,他们进不来,进出不得,你这是想造反啊。”
“父亲,谢玙说了成亲不需旁人观礼,您在就成了。您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想您观礼。您看时辰不早了,您现在反悔也是不成,他们不会走的。”顾凝装作不理解父亲话里的意思,转头就往外面跑去,换着百姓近前,“快些过来,再不来米粮就不够了。”
百姓这么一听,团团将顾府门口堵住。
此时苏映坐在屋里梳妆,嫁衣都是她亲自绣的,就连发髻上的凤冠也是自己一手打造,铜镜里的女子温婉大方,她自己看着也很高兴。
谢玙坐在一侧,手中一本书看了整整一个上午,铜镜前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心中可见是很欢喜的。
可惜自己为顾凝做嫁衣。
苏映心思细腻,自从她进来后谢玙不说一语,她就感知一阵落寞。
她笑着宽慰谢玙:“谢先生筹谋得当,萧姑娘必然还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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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的米粮就像流水一般淌了出去,铜钱也撒了遍地,短短半个时辰内,顾府地界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多来恭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