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笑了,“路上捡的小孩您都这么上心?还给用上百的药。”说着给他换了药。
律屿清接过药说:“我这叫送佛送到西,谢了。”
回到办公室,律屿清扬了扬手里的药,对向锦说:“抗生素30,记得待会儿把钱给我。”
“嗯,”向锦点头,“谢谢律医生。”
“来,把胳膊伸出来,我给你打。我先说我可好几年没自己扎针了,待会要是手抖,你可忍着点别叫出声来。”
向锦笑了,“放心吧,你就是把我胳膊扎透了,我也不出声。”
“那倒不至于。”
向锦看着律医生熟练地取药、找血管、下针,突然好奇地问律医生:“做医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累但是有成就感,怎么着?你想学医?”律屿清问。
“嗯,”向锦点头,“但是来不及了,我报了物理。”
“物理啊,有勇气。”律屿清感叹道,在他看来物理一般都是给科学家预备的。给针眼消完毒,他说,“走吧,去我宿舍给你做个包扎,帮你省个几十块钱。”
向锦又笑了,“好。”
回到宿舍,律屿清把人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去卧室找碘酒、绷带。
向锦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着,脑袋却不安分地打量着这屋子,发现屋子陈设格外简单,没有电视,原本的电视墙是一排书柜,上面码了很多英文原版书,书名晦涩难懂,向锦猜应该是医学方面的专业书。
挨着沙发有一个搁闲物的柜子,上面扔了一本打开的好像花卉种植大全的书,他拿起来看一眼,看到玫瑰花的繁殖方法旁边,密密麻麻做了备注。心想,难道律医生喜欢种花。
不多一会儿,律屿清带着一床被子枕头和碘酒绷带出来了,“待会包扎完你将就睡这吧,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向锦脸有点热,他低着头去接被子,被律屿清躲开了说:“手不想要了?手上还有伤口呢,瞎动弹什么。”
“哦。”
律屿清放在被子,坐在他旁边,把他的胳膊抬起来搭自己腿,细细开始给他消毒,嘱咐说:“伤口一周之内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你注意点。另外得忌口,辛辣的东西最好先忍忍。”
“好的,律医生。”
“伤口很疼吗?”律屿清突然问。
“不……不疼啊。”
“不疼你抖什么。”
“我没抖。”向锦说。
律屿清按住他哆嗦的胳膊,给他往上缠绷带,“喏那里有红花油,待会自己去卫生间抹上,
备用的洗漱用品在洗手台下面的柜子里,自己拿。”
“嗯。”
“我先洗,你排后面,我明天还要上班。”
“好。”
“真乖,”师门传承作祟,律屿清忍不住上手撸撸他蓬松的头发道。
向锦当即就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因为有外人在家,律屿清也不好意思洗澡,草草洗漱完,丢了句“晚安”,便回卧室睡下了。
向锦却睡不着,他盯着紧闭的卧室门,脑海里不住浮现律医生枕在枕头上熟睡的脸,半晌,他才轻手轻脚地朝卫生间走去。
第二天一早,向锦是被窸窸窣窣的浇水声弄醒的。
他睁开眼,入眼便是明媚的阳光,再抬头,身材修长挺拔的律医生半身沐浴在阳光里,拿着一把小喷壶,往一棵玫瑰花的叶片上喷水。
向锦想起柜子上的那本植物种植大全。
“律医生很喜欢种花?”向锦站在屋檐下问。
律屿清抬头,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一样煽起一阵风,“不喜欢,太麻烦,还得买花肥,”说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但以后应该会喜欢的。去洗漱吧,待会带你去喝粥,有人在那给我包了一年早饭,带你去蹭个饭。”
向锦听了这些心里闷闷的,因为他听出来了,律医生身边已经有人了。
“我不吃了,八点半要去打工。”向锦说。
“行吧。”
“律医生,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向锦闷闷地问。
“想来就来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去哪里能找到我。”
“嗯,那我走了。”
“行,伤口注意别碰水啊。”
“我知道了。”
出了律医生宿舍小区,向锦埋着头往前走,走到僻静小巷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出来吧。”
“向哥。”
“向哥。”
是几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头发乱蓬蓬像枯草一样,叼着烟拖拉着鞋子,一脸半睡半醒的样子。
向锦扫了一眼,问:“许白焰呢?”
“他弟弟又发病了,走不开。”
“嗯,等多久了?”向锦问。
“昨晚上六强那傻子找上你的时候我们就在了,只比那个医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