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若是不愿意,那大王就会挖去其眼、堵塞鼻腔……撕裂嘴、挖开肚……”
他其实说这话全然是想要把怒火转移到自家大王的身上去,只是话音尚未说的完全,竟是脖颈蓦然一痛,整个头被旋转一圈狠狠拧了下来,如赃物般被直接丢弃。
咸腥滚烫的鲜血溅了易舒言满脸都是,赤灼的暗红顺着线条流畅的面部缓缓向下流淌,从下巴与纤细的脖颈一同流淌入衣襟领口,看得人心惊rou跳。
手指骨节被她捏得咯咯作响。
几经辗转找到了这里,方才上山之前,她就听到一些人说了这老妖怪的特殊癖好。此前其实还想的是救出蠢兔子就好,但此时此刻,无论银雪有没有事,她都想拉这些东西一同坠入了地狱才好。
鲜血顺着纤纤十指向下滴落。
屋内的陈设已经被她毁的差不多了,但依旧没有看到能藏人的身影,唯有一面被鲜血喷溅上的镜子,模模糊糊地映出了她近乎疯癫的模样。
山洞曲径幽长深远,外面的凄厉惨叫声随风不时灌入进来,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易舒言侧耳聆听了片刻后忽而飞身蹿跃出去,只消须臾又将那肩胛被蚕食到只剩下一点骨头的老狐狸给带了回来。
他挣扎不过,被一脚踹得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她在哪里?”
易舒言的嗓音有些沙哑,分明是清冷的长相,此时的癫狂模样却让向来都是视人命为草芥的老狐狸都心惊rou跳。穿透肩胛骨的长剑沾染了浓郁黑气,此时竟是还在一点点地腐蚀血rou,被易舒言咻地拔出抵在了他的眼皮上:
“说。”
剑尖抵着薄薄的眼皮,老狐狸不敢乱动,奈何那黑光竟是无孔不入,在触碰到后再度开始腐蚀皮囊,像是吃不饱的蛇一样,一点点地要将他整个人给磨碎了咽进去。
“不知……”
“又是不知?”
她今天已经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
魔气将老狐狸整个环绕碾磨,几乎要顺着脊椎钻透下去,再一点点吸食他的骨髓。难以忍受的剧痛让老狐狸惨叫了一声,易舒言眉头一皱,干脆将剑往那口中狠狠一刺,耳根瞬时彻底清净。
蓬勃血花爆开,旁边的镜子无人触碰却颤了颤。
“银雪?”
熟悉的容颜再度出现的刹那,易舒言果断地就丢下了被折磨得满地打滚的老狐狸,几乎是踉跄着扑到了镜前。白衣少女缓缓睁开翡翠绿瞳,却在看到了易舒言那副模样时没忍住颤了颤。
“我救你出来,别乱动!”
犹自带着点沙哑的声音里却掺杂着激动,终于不再是像之前一样满是狠毒冷厉。银雪似乎是听到了,又似乎是没听到,见易舒言朝前来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恰好给出了适宜的时机。
黑衣少女一拳挥出,悍然气势如一掌要山崩海裂。
不堪重负的镜面应声而碎,里面的融金迷彩似幻影般尽皆退去,留下的是她惦念着的熟悉身影。碎裂的镜片怦然四溅,易舒言却闪身而上,直接将银雪揽入怀中。
所有的碎片狠狠扎到了易舒言的背上和手臂上,前者没喊一声痛,银雪却没忍住,在她的怀里剧烈地抖了抖。
她看到了易舒言长发散乱,一把就掐死了一个小妖的狠辣模样;也看到易舒言用魔气给那老狐狸缠绕起来,直接一剑剁掉舌头的疯狂。
而现在,手中还握着那柄杀戮血腥的长剑的易舒言紧紧把她揽入了怀里。紧紧相贴的温度驱散了凛冽寒风带来的凉意,但带走的也仅仅是身体上的凉。
猩红的鲜血顺着少女白皙的脸颊缓缓向下滴落,赤红的双瞳宛若那天在某座不知名的小山上沐浴时,银雪看到过的疯狂狠戾一样。
沉甸甸的怒火与邪气交杂在易舒言的眼中,银雪心脏剧烈地跳动,生怕肢体相贴的下一刻,那支沉重的银剑就已经对准了她的脆弱脖颈。
那里没有留下过伤痕,但还是似乎有幻觉在作祟般隐隐作痛。先前还与她一起双修的易舒言却陡然间扯破温情面纱翻了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银雪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眼眶也不自觉的有些shi润。
“铛。”
长剑被丢到了地上,凉冰冰的手抚摸上她的脸。
长发散乱的美人眸中红澜尽褪,欣喜的神色充盈澎湃,宛若繁星倒影在漆黑中游走。纤纤五指拂下嘴角鲜血后微微低了头,侧过脸去轻缓地覆上了银雪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数了一下,还剩两次之前说好的加更 深水加更~明天是加更日!
今日开始预收每满整数(百为单位)加更一次,乘风破浪那本先开,应该是等400预收开,么么哒
第47章 千里追妻(4)
熟悉的温度在刹那间传来,比起以往的温柔要带了一点急不可耐。
银雪从未见过这样的易舒言,她的身上总是有太多的迷茫想让人探寻察觉,但在渐渐的神晕目眩里也暂时摒弃了所有的心思。
易舒言的手臂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