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一会儿,发现扶错了。
“哦,不对,好像是这边。”立马手脚灵活地换了过来。
“行了,别装了。”
“这次是真没装,今天集训的时候伤着了。”
话说出口,娄安才觉出不对劲来。
“合着之前都是装的是吧,臭小子,你爷爷要被你气死了。”
“呸呸呸,好好的说啥死字。爷爷,快呸。”
“好,呸。”娄爷爷无奈,最后还是凑到娄安跟前来,“伤着哪儿了,我看看。”
“就膝盖,拉伤了一下,已经处理过了。”娄安捂着伤处,没让爷爷看。
爷爷看他这架势,也没硬要看,翻了个白眼,“你小子得快点儿长大,别等我死了还没能享着一天福。”
“爷爷!咋又说!”
“好好好,不说了,你去厨房把菜端出来,吃饭吧。”
看着娄安消失在厨房的身影,娄爷爷无奈失笑,接着摇了摇头:“臭小子。”
走到厨房里的娄安,也是松了口气。
娄爷爷哪里都好,就是太担心他,一直拿他当小孩儿。怎么说,他都成年了不是。
娄安是个孤儿,说明白点儿,就是被爷爷捡回来的。就连爷爷也不知道他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寒风腊月里,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孩就躺在爷爷的大红门面前,哭的厉害。爷爷看这小孩可怜,养了一个冬天,最后也没忍心送到孤儿院去,一养就养了十八年多。
娄安从厨房里出来,远远地看着爷爷拄着拐杖佝偻起的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上了一股不明的酸意。
爷爷年纪大了,可他却刚开始长大……
爷爷突然之间转过了身。
他慌忙垂下眼,掩去刚才的表情,换上一个轻松的笑,向远处招呼道:“爷爷!吃饭了。”
夜深的时候,娄安躺在自己床上,揽着被子,睡的很香。
门响了一下,开了,老人放下拐杖,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脚步挪动的很慢,生怕打扰了床上人的睡眠。
那双苍老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掀起了床上的被子,凭着记忆摸了摸男孩左侧的膝盖。
男孩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翻了翻身,嘴里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
老人撤回了手,终于是放下了心。
抬手把被男孩打到地上的被子拽了起来,铺开,再给他盖好。
走之前看了一眼男孩安静的睡容,又像来的时候一样,掩上门悄悄地退了出去。
床上的娄安依旧睡的很香,吧唧了一下嘴,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娄安这一觉睡的挺久,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直到有人戳了戳他。
“娄安,还睡呢?”
从梦中被叫起来,任谁都没有太好的脾气,更何况是娄安,脾气本来就不是多么好的主。
他睁开眼,心里烦躁的要死,有一股想要打人的冲动。
身子抬起来,眼前面果然是吴咏那张大脸。
吴咏,练跳高的,绰号无勇,人不如其名,最喜欢干有勇无谋的“大事”,平生最爱闲的没事到处戳弄人。
娄安高一认识的,高三成了同班。偏偏因为不会看人脸色和娄安聊了起来,自称是娄安最好的哥们。
吴咏不知道又从哪儿得到了什么“好消息”,在娄安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娄安一个字没听清,倒是被烦的不行,他伸出手,毫不客气地给吴咏头上来了一巴掌。
“别烦我,让我再睡会儿。”
说完,丝毫不管吴咏的碎碎念,把校服外套拽过来,蒙在头上,接着睡了。
睡梦中,他好像又看到了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朱胖子拿着一根铁棒子追在他身后,嘴里的粗气喘的哼哧哼哧的,两条大胖腿却迈的飞快。
他跑在前面,拼了命的往前跑,可离朱胖子的距离始终都是那么远。他越着急越跑不快,越跑不快越着急。
在最后关头,他看到了一个人。
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张着手臂,迎着光,站在他前方。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放松了许多,就想扑倒那人怀里。
可他刚跳起来,就看到自家爷爷拿着拐杖砸了过来。
他心里一慌,立马睁开了眼,讲台上的地中海老头正拿着手里的铁三角拍的讲台“啪啪”作响,嘴里唾沫横飞,不知是哪位同学又戳到了数学老师的“伤心之处”。
教室里的同学们都低着头,好像备受煎熬的样子。
还好,此时楼道里的铃声正恰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再抬头一看,11:50,刚好放学。
“娄安,你今天怎么这么能睡?不会是熬夜了吧?”下午去训练的路上,吴咏问娄安。
“没有,就是没怎么睡好。”娄安转了转脖子,随口回道。
“没睡好?”吴咏歪了歪头,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儿,“苗捷最近也说没睡好,可她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