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啊,他竟然无法辩驳。
“打扰了。”
说曹Cao曹Cao就到,宋挽月微笑的敲开了门,她一进来自带了一股子磁场,虽然在笑,但是却可隐隐感知内心的强烈保护欲与破釜沉舟一样的气势,白无常唇角上扬,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和黑无常都是能感知人的磁场的,只要这个人来了,即使不说话,他也能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宋挽月缓缓的走到了俩人身边坐下,她乌黑如瀑的长发披在肩头,衬的脸颊肌肤雪白,她今天的唇色温柔,眉眼纤细,不卑不亢的看着白无常。
她知道他是谁。
秦萧本来还想要嬉皮笑脸的介绍一下的,可是看到姐姐带了这么大的气场进来,自己心里也有点敲鼓。
世人都怕鬼,却不知道鬼更怕人。
人如果正气浩然,方圆十公里之外鬼神不侵。
秦萧想,她的挽月姐姐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中正善良的人吧,要不常人以血rou之躯与她老祖宗的身体相处那么久,怕是早就受不了了。
可挽月不仅没有什么变化,相反的,因为爱人的陪伴,她整个人变得比之前还有朝气,眼神坚毅,比之前还要迷人有魅力,散发着一股大女人的气息,用秦萧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攻爆了。
白无常笑了笑,他一手转着杯子,说出了跟黑无常一样的话:“你知道我是谁。”
地府规矩。
他知道秦萧不敢轻易暴露身份,可从挽月的眼神,他知道她清楚的知道对面坐的是谁。
她就那么一点都不害怕?不怕他把长长的舌头吐出来吓唬她?
宋挽月微微颔首,她很恭敬:“您是白无常谢必安,谢先生。”
谢先生……
这个称呼。
白无常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他押了一口茶,淡淡的:“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都陌生了。”
话不多说,他一抬眼看着宋挽月:“你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
他知道她是有所求而来的。
秦萧紧张地在旁边给俩人倒茶,一句话都不敢说。
宋挽月知道对面坐的是谁,她根本不需要隐藏:“我想知道,我们这样在一起一年,对我的她以后是否有影响?”
表达的清楚明了,只是让白无常有点惊讶:“她死了,你是知道的吧?”
肖明雨就是回到地府也是一只鬼,是离开的人。
她在为一只鬼担心吗?
宋挽月:“她是人是鬼,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是明雨。
这就是宋挽月的态度。
白无常看着她似有点感慨,怪不得老黑那么个认死理按规矩办事儿的人,回去并没有把报告递到九爷那,“她是曾经与人有约,一年的时间回来照顾一切,可前提是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他的一双眸子一旦认真,深邃到可以看到内里犹如彼岸花的点点殷红:“可你太过聪明。”
一句话,让宋挽月的心紧紧地蜷缩成了一团,从她进来之后,白无常也终究在她身上感觉到了萧瑟悲恸的气息。
是她么……
她的明雨会因为她受到伤害么?
“有什么弥补的办法么?”
宋挽月的眼神悲伤了许多,她焦虑又紧张地看着白无常,语气里满满的恳求。
与神佛来说,一分虔诚一分回馈。
白无常自然是感受到她的内心,他淡淡的感慨:“这世间万物都离不开“规矩”二字,得到了,必然要失去。这大概可以归类为当代人教科书里面的能量守恒定律?”
得到了……
可是她得到的是最珍贵的,失去的也是最珍贵的。
宋挽月反复琢磨着,她一双美丽的眸子蒙着雾气,茫然间带着些无措:“我知道,只是没了明雨,我还有什么能失去的么……”
她不怕失去。
她早已一无所有了不是么?
窗外,不合时宜的又下起了下雨。
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徐如影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她的胸口一阵阵燥热往上涌,把被褥都踹开也不管用就像是被压着什么东西一般。
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没有过了,比跟她跟挽月冷战的时候还让人抓心挠肝。
是怎么了么?
徐如影心有不安,她生怕挽月又发生了什么,赶紧给她发了信息。
——睡了么?
挽月那边回的很快。
——睡了,不要打扰我。
徐如影:……
看着那非常挽月风格的信息,她多少放心了一些,可胸口的郁结像是一团久久不肯散去的气体,她翻来覆去的也无法化解,只能起来喝一点酒看看能不能有所缓和了。
隔壁的黄兰也一直没有睡,她知道挽月偷偷出去了,去见谁不知道,可是她的心里有些不安,一直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