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桥借故去拿蛋糕就去了学姐的蛋糕房,磨磨蹭蹭直到王望发微信给自己说就等自己了才回来。
散伙饭里是不会没有酒的,洛桥在外面吃饭总是浅尝辄止,没有想要喝醉的欲望,可这一次,洛桥不停地和所有人举杯,他想快快的醉倒,最好晕过去,晕过去就不会想他的阿辰。
王望喝得满脸通红,在一群东倒西歪的人里显得格外高大,他架着老徐的脖子,高高的举起酒杯,张了半天嘴也没有憋出一个字,老徐抚了抚眼镜,道:“愿大家鹏程万里,大展宏图!”
众人举杯,饮下青春的热血,王望比着大拇指,闷下一口酒。
“还有!”老徐漏出难得的狡黠,“苟(狗)富贵~~~”
众人乐作一团,互相和身边的人交换眼神,互相碰杯,上了发条似的道:“苟富贵啊,苟富贵啊。”
洛桥在嬉闹声中意识渐渐模糊,自己放佛坐在两年前那个靠窗的位置,惴惴不安,满心欢喜的等待,又被狠狠地泼了一盆冷水。“呵呵。”洛桥低着头偷偷嘲笑自己,现在还不一样,又只能小心翼翼的兜着自己的那份爱,藏在人群中伪装体面。
酒是个神奇的东西,起初的几杯只会让舌尖发苦,怀疑为何有人要做酒中仙,可三两入喉,潇洒舒适的快意就冲进脑颅,晕乎乎仿若在云端,内心涌出无尽的快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是停下来最好的时刻,洛桥后来才知道,可惜,那时的洛桥不懂,趁着快乐贪杯两口,那无力和痛苦便翩然而至,伸出尖锐的触角,轻易地划破洛桥的心脏,哎呀,那片血rou模糊的盛景啊,终身难忘。
眼前最后的景象,是原乐渐渐靠近的脸庞,再睁眼时,看到的便是宿舍楼顶雪白的天花板。
江梓辰的手是被原乐打开的,原乐径直将洛桥扶起背在身上,和喝得不省人事的王望道别,又跟老徐要了钥匙,便旁若无人的背起洛桥往宿舍走。江梓辰咬紧牙关,没有多做纠缠只是跟着原乐出了餐厅。
夜深人静,通往宿舍的路上只有路灯依然坚守在原处,“我来吧。” 江梓辰沉声道,伸手去捉洛桥的肩膀。
原乐没有吱声,不动声色地闪身避开了江梓辰的手,“不用” 原乐继续向前走,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你想做什么?一次又一次?”江梓辰手插在口袋里,语气里多了一丝愠怒,“怎么?你是喜欢洛桥吗?”
原乐不语,只是继续往前走。
江梓辰拽着原乐的肩膀,冷声道:“如果是,那么不好意思,我的人,谁也抢不走。”
原乐终于抬头,满是不屑,片刻,笑道:“是啊,你的人可是真的谁都抢不走呢!一个二个,死心塌地,死去活来,就等着大爷您赏个面,看两眼,陪一会儿。”
原乐咬着牙关,字一个个往外蹦:“我他妈真的见识到您的魅力了,什么以泪洗面,什么肝肠寸断,什么委屈求全,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小学老师都没法教得这么生动!江梓辰啊,你牛逼,你厉害,你的人,谁都他妈的都是你的人!”
“阿桥怎么了?”江梓辰焦急道。
“阿桥,你的眼睛里只有你的阿桥!”原乐压着嗓子嘶吼,“你还记得是谁陪你了十年?是谁,是谁他妈的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眼睛里还有他么?你回头看过他么?他在你背后默默喜欢了你十年,然后呢?然后呢?”
原乐一下下点着江梓辰的胸,一字一顿道:“然后你睡了,又扔了,你他妈是人么?”
原乐甩开江梓辰的手,“让小桥去走他的阳光道,你的独木桥不缺人陪。”
☆、异国
四年后。
“哥,这周去滑雪吧,好久没去了,我叫了好多人,据说会来一个很厉害的高手,我们可以去看他们battle。”许若安风风火火地冲进洛桥的房间,一屁股坐在窗边的豆豆袋上,顺手抓起地上的篮球,左右手抛接了两下,又抱在怀里。
洛桥穿着松垮的家居服窝在椅子里,捧着茶杯,原本粗糙的杯口经着长年累月的洗用摩挲,现下有了几分光亮,“没你这体力,我老胳膊老腿的,不去。”
许若安,自己在美国土生土长的表弟,多亏了姑姑姑父不遗余力的中文教育,这小子才没有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香蕉人。原先只是视频里见见,这几年一起生活亲昵不少,也多亏了这个像小太阳一样的表弟,洛桥没有整日窝在家中发霉,倒是跟着把各种活动尝试了个遍,滑雪跳伞,上天入地。
“哎呀,哥!闷在家多没意思!像老头子似的不是看书就是看电影,那是你80岁该做的事情~”许若安咻的一下把篮球在指尖上转起来,在掉落前接住,“我哪次让你失望过嘛!走吧,哥~~~肯定会超好玩的!”
也许这几年独居异国,越发耐不住别人的热情,更何况是自己这个贴心的小马甲,洛桥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四年前,洛桥心灰意冷地踏上了来美国的飞机,好在加州的阳光明媚,散去一些颓意。刚刚进入一个新环境是紧张又新鲜的,洛桥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