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眉毛像,或者是嘴巴像,或者是说话的语气像,他像是收集癖一般,收集着所有类似的存在。
这是一种病。
冯春叹了口气,他有些不理解太子对陆铮的迷恋。
香香软软的女人不好吗?
为什么要喜欢一个硬邦邦的臭男人?
甚至为了得到这么个男人要去弑父。
“大伴!”
“大伴!”
太子在里面大喊起来。
冯春快步走过去,看到了赤脚站在地上疯狂乱窜的太子。
“停下来,殿下!”
他冲过去,老迈是身躯在抱住太子后发出吱呀地牙酸声。
跟着他进来的內侍端上了一早备好的汤饮。
“殿下,喝了药就没事了。”
冯春哄着。
陷入疯狂的太子被安抚着,强硬的灌下了汤饮。
热汤顺着喉管滑下落入胃袋。
很快,他从迷幻癫狂里清醒过来。
太子的脸上有了血色,但是这种颜色像劣质的胭脂涂在白纸上,突兀得怪诞。
“大伴。”
太子喊了一声冯春,嗓音沙哑但是已经平静了许多。
冯春扶着他走向床榻,“殿下别急,那边已经行动了。”
太子听着,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眼中闪过挣扎。
“大伴,孤不想这样的,他是父亲,是他要抛弃我,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冯春听着太子的话,心疼的拍着他的头,像太子小时候那般,搂着他安抚。
“大伴知道,不是殿下的错,是圣上,是他不顾父子之情,殿下只是为了自保,大伴都知道的,殿下别怕,很快,很快就结束了,等到时候,大伴把陆铮给殿下抓来好不好,让他伺候殿下。”
陆铮的名字像是魔咒,太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想着陆铮的脸,陆铮的身体,眼眶赤红。
“不。”太子说:“孤要封他做皇后。”
“……”
冯春的手顿住,心中的愤怒被他掩盖起来。
“好。”
等尘埃落定,他便会处死陆铮,然后给太娶一位贤良淑德的皇后。
*
“殿下,贵妃和太子那边都行动了,咱们这边何时动手?”
女卫问着眼睛注视着长公主盛甄。
高髻华服,即使是在家,盛甄依旧是华美异常的。
她依靠着栏杆,把手指的饵料丢到水里。
鱼群追逐争夺着鱼饵,一条异常大的锦鲤撞开了其它鱼一口吞下了大半鱼饵。
女卫认得这条锦鲤,它背上有一块人脸一样的斑。
原本是一群鱼里最小的那条,现在已经成了一霸。
“动手吧,把小皇子带来,本宫倒要看看,父皇选中的是个什么小东西。”
盛甄笑了下,这一天终归是来了。
不过她的心里还有些不踏实,思来想去,盛甄决定再进宫一次。
马车从公主府的正门驶出,朝着皇宫奔去。
同一时间,公主府的后门,采买的侍从出了门,往东街走去。
大雁的天,在这一刻,悄然变化。
乌云遮盖住了太阳,风起云涌如波涛一般。
“主子,别老仰着头,小心脖子。”
秀禾忍不住出声,不是她管得多,实在是苏窈已经抬头看天看了小半个时辰了。
苏窈不想收回视线,可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脖子酸。
只是某个人实在是太烦了,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窜来窜去刷存在感。
“采女,喝一口蜜水吧,这是皇后娘娘早上派人送来的。”
看,又来了。
苏窈闭上眼睛翻了个白眼。
什么皇后娘娘送来的,分明是这家伙从宫外偷渡进来的!
自从晏危揭开了第一层马甲,就跟解开半块封印一样。
不停弄些好吃好玩好看的东西塞给苏窈,起初苏窈不肯要,又是丢又是砸,当时把他吓住了,觉得陆铮的点子不靠谱。
但是后面他发现,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过往的教育让她格外地珍惜物资,无论是吃的还是用的。
她其实都舍不得糟蹋。
很乖。
乖的想让人把她抱起来。
后来,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然后挨了两脚。
现在,他端着蜜水,递到了她面前,见她梗着脖子别过头不搭理自己,便软声道:
“这蜜水里加了七种鲜花调配的,一盏……”
他还没说完,手中的杯盏被夺。
少女捧着杯子,吨吨吨喝着。
一缕缕阳光透过云层落下,照在她身上,白皙的皮肤如透明一般,细小的绒毛格外清晰。
晏危看着,手又痒了。
少女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