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一個答案,只是額外延伸出更多問題。
夏祤婕雙眉往中間推擠,紀令瑜說這些話臉不紅、氣不喘,語氣誠懇、表情認真,猶如課堂上總會存在坐姿端正、認真聆聽講課的同學,顯得夏祤婕連眨眼都輕浮。
「如果打擾到妳,我不會再出現了。」紀令瑜說。
打擾嗎?嗯十幾個禮拜前看到紀令瑜坐在那邊時確實有一點這樣的心情,就算夏祤婕那兩個月來的情緒還是一團亂中,紀令瑜的出現把那些心結拉得更緊,已經解不開了還這樣死命拉!然而第二次的出現,夏祤婕盡有的只是疑惑,交談到現在,霧越壘越厚。只不過在夏祤婕尚未有心思去關心關注周遭人事物時,好像是一種命運之類的巧妙安排讓紀令瑜滑入夏祤婕心裡,雖然這是因為紀令瑜的身分太特殊,而她的出現詭譎到讓夏祤婕總算能夠分心去放下手邊工作(解那團該死的結),就好像隔壁區被炸毀了、朋友家被燒掉了都驚動不到夏祤婕也懶得去關心詢問為什麼發生這種事?天突然塌下來總不會還無動於衷吧?
紀令瑜即是那個突然塌下來的天。
「為什麼想了解我?」夏祤婕深深困惑問。
「不知道。」又不知道。「或許因為妳不一樣吧。」
「怎麼說不一樣?」
「妳不討厭我嗎?或是恨我?」
夏祤婕不曉得幹嘛總是讓這女人的問題問到愣住,她不明白生命到底從何而來?也不明白這問題到底從何而來?意外的是都是值得探討的問題,但後者探討的非夏祤婕的理由,是紀令瑜發問的原因。
「妳希望我這麼做嗎?」夏祤婕問。
紀令瑜輕搖兩下頭說:「不是希望,只是為什麼沒有?」
嗯她現在的意思是被人討厭才是正常的?她喜歡被討厭還是習慣被討厭?
「不是沒有,只是我沒更好的理由。因為是妳的工作。難道大家都怪妳嗎?」
「至少無法忍受丈夫跑酒店的都會跑來怪我,即使是再理智的,也沒像妳還願意友善。」
「我友善嗎?」
夏祤婕倒覺得有點好笑的哼了一聲,不過夏祤婕想著這或許就是所處的環境跟經歷截然不同而產生如此奇特的心得,好比紀令瑜也跟她以為的酒店小姐不同。只是就像夏祤婕所想的,要說紀令瑜平易近人還是差得十萬八千里遠,可要說夏祤婕是友善也只因為紀令瑜遇到的太潑辣了。
聽起來紀令瑜的說法是就算持有跟夏祤婕同樣想法的女人,照樣連一點友善也不會給紀令瑜,也就是說夏祤婕還把她當個人看的意思是嘛?不是用鄙視嫌惡的眼神看著一名ji女。夏祤婕好似能明白紀令瑜為啥要比自己還不知道所有的行為舉止,目前為止在紀令瑜的人生路上夏祤婕是道奇觀,而紀令瑜,是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女人吧,人們把她看得越扁越下賤她就要把頭抬得越高;有人把她當人看,她反而疑惑。
「我對妳的職業沒成見,就算有點異樣眼光,也只是因為狹隘。」夏祤婕回,看到紀令瑜的雙眼剝去一層迷霧,夏祤婕突然覺得這女人也是挺可愛有趣的而露出一記淺淺微笑說:「也許某方面我還會欽佩呢。」
「欽佩?」
紀令瑜不是沒有過被欽佩與崇拜的經驗,但都來自於同行並且不真實。良家婦女欽佩她?
「不管目的是什麼,做那份工作對我而言需要無比大的勇氣。」
勇氣嗎?
紀令瑜笑了,淺薄一笑,不是聽到讚美而高興,是夏祤婕的看法逗樂她。看到紀令瑜的冷豔表情突然有一抹親合笑意讓夏祤婕一頭霧水,心情卻有了更不一樣的輕鬆感,距離也拉近了點。
不可否認的是也從中升起一絲無奈與認栽,夏祤婕不特別喜愛與人比較外型,雖然她也很美,可若有人說誰誰誰比她更美(甚至是前夫)她也不會羨慕與嫉妒。紀令瑜的美具有魔力,容易讓女人嫉妒,因而也輕易的讓夏祤婕第一次因為外型而產生自卑感。身材唉,就算紀令瑜現在穿得很樸素,一件嗯,夏祤婕也有類似的斜肩上衣、搭一條夏祤婕也是有的緊身七分牛仔褲跟一雙夏祤婕還是有類似的布鞋,套在紀令瑜身上世界變得完美無缺。
好像就連耳朵,紀令瑜的弧度也比誰都要美。
然後現在紀令瑜還笑了,就算很淡,仍能把她的美拱到無上境界,連身為女人的夏祤婕看了都臉紅心跳,更何況那群男人?聲音也好好聽跟夏祤婕的溫柔聲線不同,紀令瑜是深邃的、感性的。
「為什麼笑?」夏祤婕感到臉頰微微熱燙問。
「妳很可愛。」
可愛的形容讓夏祤婕臉紅到脖子跟耳朵,是啦是啦,站在紀令瑜面前,就算她小了自己7歲,散發出來的氣息上紀令瑜比較像是人生這條路上的前輩,夏祤婕不用聽就知道紀令瑜闖過的大風大浪比她還要多上加多,經驗值根本不及紀令瑜的一半,夏祤婕顯得像是初出茅廬的小鬼,還嫩得很。
所以年紀只是一種參考,經驗也不見得能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