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察觉到有陌生虫入侵到唇舌被对方攫住不过一秒钟不到的时间。
铺天盖地的占有欲笼罩住了郁珩,拥抱的动作用力到骨骼疼痛又克制得小心翼翼,但亲吻时仿佛要掠夺郁珩口中所有的空气和津ye,疯狂得如同飓风横扫边境,郁珩站在苍茫的平原,被巨大的漩涡席卷而去。
这他妈的是谁!
银白的羽睫如雪一般的凄艳,对方阖上了双眼,似乎正在身体力行体会郁珩身体的温度,胸前的纽扣卡得郁珩胸口疼痛,他的眼睛瞬间由黑转红。
对方睁开了眼,瞳孔的银色是近乎透明的脆弱,如滚水浇在皑皑白雪时的剔透骨骸,但郁珩却知道,他对对方的控制无效了,这家伙不会就是硬扛了迫伽尔加矩量子炮的雌虫吧。
是敌是友?郁珩更倾向于友。
文森特的攻击压了过来,难为他一边控制着Cao作台还要分神对付眼前的雌虫。
“艹”文森特骂了一声,显然,他的异能也无效化了。
银眼雌虫的眼神从未从郁珩身上离开,里头的思念浓郁得几乎要溢出来,他开口,声音清冷如流淌在幽谷里的冰泉:“珩哥。”
郁珩的耳朵动了动,这么喊他的虫可不多,可也没哪只是长成,怎么说,眼前的雌虫银发银眼,相貌Jing致得无可挑剔,身型纤长,如果耳朵再尖一些,整只虫就美好得似来自于异次元的Jing灵一般。
然而,抛开外表看本质,文森特本身就是S级雌虫,能打得过文森特,眼前这只毫无疑问也绝对是S级的大虫子。
都是大虫子,化形再好看有屁用,呵呵呵呵。
郁珩没有反应,但是文森特却炸了:“珩哥,你们认识?他知道你真名?老相好?你不是被我掰弯的吗?”妈的,他早先知道郁珩不是gay雌,但他就好郁珩这一口,暗戳戳搞了些小动作,终于在一次意外中心满意足地吃到了对方,导致还有点愧疚,现在告诉他,他家黑鸟原本就是gay?还有老情人?
郁珩无语了:“…不清楚。”
对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摸上了郁珩的面庞,低下头,淡色的唇在郁珩的脸侧厮磨,轻声说道:“珩哥,我是舒朗。”
哦,舒朗啊,等等舒什么朗?
那个棕发绿眼的娃娃脸?那个跟他一样高的小雌虫?这,老话说得好,男大十八变,可你这变得也完全不是同一只虫了吧?虫族还有完全变态这一说法吗?
看到郁珩眼中的抗拒和疏远,舒朗抿了抿唇,手臂仍保持着环抱郁珩的姿势,眼神里带了点委屈:“有些雌虫破茧后相貌会发生很大变化,珩哥,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屁,S级雌虫都会变!变得他雌父都不认得那种。”文森特在躲过一次攻击后,插嘴道。
“你让我缓缓,等一等,我记得…”郁珩伸手扒开了舒朗的衣服,“他这里曾经被开了一个口。”帝梵里的手曾经穿透过舒朗的胸膛,那空出来的大洞,舒朗看着他的表情,郁珩此生难忘。
然而,郁珩的指尖划过舒朗雪白的胸膛之间,那里只有光滑充满弹性的肌rou。
舒朗握住了郁珩的手,温暖的掌心带着郁珩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解释道:“茧期可以修复所有伤口,那个伤口已经修复了。”
西提倒是提过这个,但这好看得过分的脸,这比他高一个头的个子,怎么看也不像他当初那个比他还矮上一丢丢的小雌虫啊!
郁珩还记得舒朗不爱说话,大部分时候就是陪着他,笑容是腼腆的,相貌偏清秀,但看起来干干爽爽,明明反应很快但在一些生活小事上总会慢半拍,虽然迪奥说他绿茶,虫前虫后两副样。可是郁珩很清楚他不过是不想让郁珩为难,尽管离细心体贴有不远距离,但舒朗确实在很努力地学。
如果没有帝梵里的出现,郁珩他想,之后也就不会被迫莱斯利捆绑到一起,虽然起步会比较艰难,但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以一个雌虫的身份拼出自己的事业,成为芸芸众生中朴实无华的一员,而一个默默陪着他支持他的伴侣自然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是没有如果,当年的那只小雌虫是完全符合他当初对伴侣的要求,而且还不能虫化!现在完全版能虫化的这只,郁珩觉得他可能不大行。
察觉到郁珩的冷淡,舒朗不知所措,他刚从茧期中突破,却得知郁珩失踪这一事,同莱斯利做交易后得知郁珩的失落,又追了过来,找了将近三个月,凭着一段高糊的视频终于发现郁珩的下落,于是赶往此地,谢天谢地没有来晚,刚好挡下了加矩量子炮。
数个月的相思之情还未来得及倾诉,对方脸上显而易见的疏离让舒朗一下子回到了他们当初分手的那天,那种明明撕心裂肺却无处舔舐伤痛的滋味,愈是不想去思考愈是流血不止,他不想再一次承受了。
舒朗拼命地搂抱着郁珩,表情惊惶了起来,仿佛落入水中却不识水性,只能挣扎着抓住眼前的浮板,在一次次的拍打身体的浪波中艰难地祈祷神灵的眷顾。
为什么要拒绝?为什么要让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