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句容听到李凤吉这话,心中不觉又喜又软又甜,只觉得自己果然不曾把身心托付错了人,暗叹李凤吉虽说风流贪色,却以真心相待,就算自己不能独占了他,却也至少分得了一份滚烫情意,纵然有些遗憾,也足以欣慰了。想到这里,巫句容安静地靠在李凤吉怀中,有些满足地用脸颊贴着丈夫宽厚的胸膛,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孩子,也会好好照顾自己。”
李凤吉搂着自己的侍人,温言道:“阿容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叫人去办,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本王也会想法子去找来足够长的梯子。”
巫句容闻言啐了一口,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虽然知道这是甜言蜜语,根本不切实际,心中却也还是有着一丝甜蜜,他忽然发现在有了腹中这个孩子之后,自己和李凤吉之间的感情就仿佛有了一种新的变化,似乎是两人产生了某种新的联系,十分微妙且奇异,于是巫句容原本心底的那些不安,也就此被悄悄地、妥帖地藏进了一片柔软的温情里。
后宅的消息一向传得飞快,巫句容有孕的事情很快就人人皆知,自然不乏前来恭喜者,西素心平日里与他关系最好,得知此事,立刻带了许多礼物来探望,如此一来,后宅就只剩下孔清晏、白芷、程霓葭三人还不曾怀有身孕,除了孔清晏并不在意之外,其他两人不免心中暗自着急,只盼着能够赶紧有孕,不落于人后。
光Yin似箭,如今天气渐渐回暖,有了初春之景,这一日李凤吉下朝回来,换了一身家常衣裳,见外头春光明媚,枝头不知何时萌生出浅浅的绿意,就命人去库房拿出南边织造的罗缎尺头来,挑选花色给各房的侍人们裁剪春装,忽又想起自己新得了一匣子珍珠,就叫人取了九个小巧的锦囊,每个里面装上一把珠子,统统收进匣内,自己夹在腋下,就施施然往孔沛晶的住处走去。
李凤吉一路走来,果然风景与冬日里不同,虽还不到桃李烂漫的时候,但青绿之色已是到处可见,假山围绕,小溪中流,间或又有那正值花期的早春鲜花点缀,嫩嫩妍妍,日光下,一派欣欣向荣之感,令人看得心旷神怡,只道好个春光。
一时到了孔沛晶的住处,花木扶疏,一亭一台,别具匠心,进到院内,又见摆设了许多奇花异草盆景,周围抄手游廊的檐下零星挂着鸟笼,里面养着相思鸟、画眉、鹦鹉等鸟雀,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李凤吉刚进了屋内,便听见有说笑声从里头传来,似乎人不少,李凤吉就往里面走,内室门口有丫鬟打起海棠红的软帘,李凤吉一进去,就看见屋里地上支着一张牌桌,孔沛晶、司徒蔷、程霓葭、巫句容四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打牌,西素心和白芷在旁边看牌,炕上梅秀卿和阮冬冬在照看着李云玉、李鹏海、李黛三个孩子,倒是一片欢声笑语。
众人乍见李凤吉进来,便要起身见礼,李凤吉摆手示意不必,就笑道:“你们倒是成日在家里快活耍弄,好不自在的!本王却得上朝,整天还得忙活公务,各处都有事,简直就像那耕地的老牛一般,忙得团团转,哪里比得上你们半点儿!”
众人都笑了,巫句容雪白修长的手指捏住方方正正的象牙牌,打出一张幺鸡,哼了一声,道:“王爷嫌弃在外头忙,想躲懒,我们哥儿倒想整日去外头,却难自在,果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李凤吉失笑,道:“好么,这是在怪本王不带你们出去玩呢,行行行,过几天咱们踏春去,瞧瞧这春光,散一散心,好不好?”
侍人们闻言,倒也欢喜起来,白芷去给李凤吉倒了茶,递到他面前,李凤吉顺手把那装着珠子的匣子放在一旁,接了茶,喝了一口,又道:“本王刚才叫人取了料子给你们每人做几件春装,忽然就想起来前几日得了些上好的南珠,正该给你们用,不然珠子白放着也是糟蹋,如今分成了九份,你们人人有份,看看自己喜欢用来做什么饰物,例如珠子箍儿、耳环、簪子之类的,就叫人拿去镶嵌。”
李凤吉说着,就把匣子打开,里面是各色锦囊,李凤吉拿出来,一人面前放上一个,西素心把锦囊托在掌中,解开系口,就见里面是十几颗小指肚大小的明珠,颗颗圆润,大小也基本一致,表面泛着淡淡迷人的光华,看上去既雅淡又更觉典雅,西素心就嘻嘻笑道:“多谢王爷,我正打算做一顶珠冠呢,如今正好,明儿就叫人着手打造。”
李凤吉见西素心耳垂上戴着青宝石坠子,穿水红绣梅撒花衣裳,打着个乌油油的辫子盘在头顶,簪着一圈儿红绒线攒的小小的梅花,显得粉妆玉琢,不由得满面含笑,道:“若是珠子不够,就打发人去本王那里再拿些,本王手里还有不少东珠,不比这个差。”
西素心脆生生应了,李凤吉就去抱了抱炕上的孩子们,回头对孔沛晶道:“怎么把这三个小的都抱来了,他们正是爱哭闹的时候,只怕吵着你。”
孔沛晶打出一张牌,头也不抬地说道:“以前我向来不大喜欢小孩子,但不知怎么,自从有了肚里这个,我就开始喜欢小孩了,他们就算哭闹,我也不觉得烦心,反而觉得热闹。”
梅秀卿柔柔笑道:“王君这样是很正常的,许多人原先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