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沛晶的一番话听得孔清晏目瞪口呆,他虽是出身王室,但到底年纪还小,性子也稍显天真,再加上从前在朔戎被保护得很好,因此并不似孔沛晶一样,具备某种眼光以及对人与事的Jing准见解,眼下听了哥哥这些这现实无比的赤裸裸剖析,一时间就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孔清晏毕竟不是真的不知世事,对哥哥孔沛晶也一向很信服,纠结了片刻之后,就努力消化着刚才孔沛晶的话,脸上也随之露出了有些惶惑不安的神情,向孔沛晶问道:“哥哥,王爷他果真会像你说的那样么?若是真的如此,那……”他毕竟是朔戎的王室哥儿,哪怕如今嫁到大昭,也不可能就此忘掉母国。
孔沛晶见弟弟睁大了眼睛望着自己,一副想要找个主心骨的样子,便笑了笑,安慰道:“放心,我虽然知道他是什么人,但阿晏你不要忘了,大昭与朔戎之间有地势天险阻隔,平时往来虽然畅通无阻,但想要大军过境,那是不可能的。”说着,孔沛晶绝美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个不知是无奈还是庆幸的淡淡笑容,叹道:“事实上,国与国之间,又哪来什么真的交好无犯?朔戎与大昭一向关系融洽,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就是两国之间隔着难以让大军过境的地势险阻,这才多年来相安无事,甚至还能彼此通婚,否则的话,朔戎虽有无数悍不畏死的勇士,但大昭乃是占据中原的赫赫天朝上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人口更是多得可怕,一旦发动战争,倒下的必然是朔戎,区别只在于大昭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罢了。”
一时间兄弟两人都是默然,心思各异,稍后,李凤吉练功完毕返回,三人便一起用早饭,李凤吉今日有不少需要处理的公务,吃过饭,又叮嘱孔沛晶注意身子,这才骑马出了府。
昨日几乎一整天的雨,今儿个雨过天晴,日色格外明媚,李凤吉回到王府时,已经是下午了,他手里提着一匣子刚出炉的Jing致点心,进了后宅,就径自往巫句容所住之处走去。
稍后进了正房,这会儿李凤吉估计巫句容说不定在午睡,就摆手示意下人不必进去禀报,遂放轻了脚步往里面走,这时巫句容养的一只胖乎乎的虎斑猫不知怎的凑了过来,蹭着李凤吉的裤腿,李凤吉就弯腰给它挠了几下毛茸茸的下巴,这才进了内室,结果刚进去,就猛地听见一声低低的惊咦,把李凤吉倒是给弄得微微一愣,仔细一看,就见巫句容坐在床上,穿着裤子,上身却光溜溜的,正用手掩在胸前,挡住ru房,另一只手上拿着什么东西,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特殊香气,李凤吉对这味道很熟悉,一闻就辨别出来了,这是哥儿和女子怀孕之后为了防止生出妊娠纹所专门使用的药膏,怀孕初期就早早涂抹起来,效果极佳,也十分昂贵,李凤吉有好几个侍人要么已经生育,要么怀着孕,他对这药膏的味道自然不陌生,便笑着调侃道:“阿容用不着捂着,本王又不是没见过你光着身子的样子,你从里到外还有哪里是本王没看过的么?只怕比你自己还更清楚哩。”
巫句容顿时有些窘迫,他心里其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但出于一种傲娇的心理,他下意识地就拒绝承认这个事实,哼了一声,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羞意,他狠狠白了李凤吉一眼,就出声撵人:“赶紧出去,我要涂药膏,你待会儿再进来!”
李凤吉随手把点心匣子放在桌上,笑yinyin地说道:“脾气真够大的,简直就是个母老虎啊……哎,阿容怀孕之后,这脾气就渐长,只是却苦了本王。”他说着,却根本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走到了床前,巫句容正要羞恼开口,李凤吉却从他手里拿过装药膏的小盒,含笑道:“本王是阿容的丈夫,阿容又是为本王辛辛苦苦怀的孩子,这种涂药的小事,就交给本王来做就好。”
巫句容一怔,心头不由得就柔软起来,咬了咬嘴唇没有出声,也没有阻止李凤吉,默认了对方为他在肚皮上细细涂抹了一层透明的药膏,稍后,李凤吉涂完了药,去洗了手,巫句容这时已经把衣裳穿了,低头看了看左手腕上的一只价值千金的乌金钏臂,似乎在想着什么,李凤吉见状,就打趣道:“怎么,怕怀孕以后变胖了,变丑了,怕本王变心了?”
李凤吉用了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这番话,倒是让巫句容没法生起气来,只是竖了眉表示不爱听这样的话,哼道:“就算真是这样,那又怎么样?退一万步来说,将来就算是发生什么事,你对我不再有情意了,厌倦了我,我也照样是你的侧君,也有很多嫁妆傍身,还有这个孩子,到时候我只管好好享清福就是了,有什么必要在意你?难道非得为了一个变了心的狗男人,把自己煎熬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才好?那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噗……哈哈哈……”李凤吉顿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巫句容有时候真的很可爱,这样的性子,委实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眼看着巫句容被他笑得就快要恼羞成怒了,李凤吉这才赶紧止了笑,握住了巫句容的手,笑yinyin说道:“好了好了,阿容说的都对,男人嘛,都不是好东西,阿容骂得是,骂得好!”
这简直什么话都被李凤吉给说了,弄得巫句容反而无话可说,只得满心不爽地把头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