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懿父母在他刚上小学的年龄就出埠去做生意,留下刚过一米的程嘉懿给爷爷nainai照顾,一年也只有春节回来一次。
后来爷爷nainai年纪愈来愈大,腿脚不便,不能久站,程嘉懿便担起重担,为二老准备一日三餐,直到他到桐城上高中。
桐县的常住人口不足百万,基础设施也远不及桐城,县城里最大的超市也就跟社区大超市差不多规模。
超市门口满摆了头尾相接的手推车,黎溪率先走过去拉出来一辆,不是很好控制,转手推给跟在后面的程嘉懿。
工作日的原因,超市里并不多人,每个区域都只有零散几对老夫妻在挑选商品。
黎溪收回艳羡的目光,重新看向低头看清单的程嘉懿,然后一把捞过他的手臂撒娇:嘉懿,你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吗?
她回头看了看刚经过的一对老夫妻:刚才我听见那位老爷爷问老nainai爱吃什么了。
没理由你听不到。
程嘉懿放下清单将她虚搂住,避开对面推来的一长串购物车。
我刚才也听见老nainai对老爷爷说,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黎溪成功被逗笑。
家中空置太久,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这一趟采购注定会满载而归。
除了食材和生活必需品,黎溪还买了一堆零食,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超市的零食区搬空。
好了。眼看购物车就要被装满,程嘉懿按住黎溪高举要去拿怪味豆的手,你不是不爱吃芥末味的吗?
这个牌子的我没吃过,或许好吃呢!不信邪的黎溪抓起一包扔进购物车,然后靠进程嘉懿怀里,酝酿出点眸光巴巴地看着他,嘉懿,沈君言管得我严,我都好几年没放开肚皮吃零食了。
这话真假半掺,沈君言的确管得她严,但也是受她指示做事。
瞿老对舞者的身材要求极高,黎溪又是个没有自控力的,只能靠外力帮助,而严于律己又说一不二的沈君言就是个最好的人选。
程嘉懿脸色僵了僵,但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右手扶在她腰后,用唇轻碰她的额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行,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
在超市耗得太久,一回到家,程嘉懿就得立刻钻进厨房准备晚饭。
午后的阳光带着炽烈燃烧后的余温照进窗里,在洁白的瓷砖上勾勒出一个优美雅致的影子,来自低头切菜的程嘉懿。
黎溪倚着故意做成碎裂的钢化玻璃落地推门,距离她两步之遥的程嘉懿一心只有手里的刀和砧板上的苦瓜。
他动作非常利落,对半把苦瓜切开,然后用刀身把半边苦瓜压平,左手按着瓜,右手握着刀,唰唰不停地切丝。
嘉懿。
嗯?
黎溪迈开两步,走到程嘉懿背后,张开双臂抱住他稍稍弯曲的腰:我在和苦瓜吃醋,你摸它的次数比摸我还多。
伸出五指数了数,好得很,一根都没机会屈起,次数为零。
程嘉懿胸腔震了震,连带背后也感受到。
身为保镖敢摸雇主,我是嫌太自由了,要进去蹲几年吗?
提起这个黎溪就生气,故意用力掐他腹肌:程先生应该是属乌gui的,是不是我一辈子想不起来,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认我?
最后一瓣苦瓜才切到中段,刀刃就停留在凹凸不平的表面。
程嘉懿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上的水,双手细致地捧起黎溪的脸,彷如对待稀世珍宝。
我不是圣人,会怕受伤,更怕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他用拇指描绘夜夜潜入梦中的那张脸,从柔顺的发丝到如远山的眉目,玲珑的鼻梁到圆润的唇珠,还有流畅的下颌线条,每一寸都让他魂牵梦萦,这五年我做过无数关于你的梦,无一不是悲剧收场。我没有自信不会成为下一个蒋烨,宁愿无名无姓留在你身边。
又有不听话的眼泪想脱离酸痛的眼眶,黎溪正想低头躲避,却被程嘉懿再次抬起。
不要哭,也不要道歉。他俯身让薄唇落在她凝结起眼花的眼睫,用舌尖掠夺那一抹咸涩,然后一路往下,一直吻到她唇珠之上,错的是飞蛾,不是烈火。
因低喃而分开的嘴唇未再闭口,闭着眼睛的黎溪感觉到上唇被含住,还带着眼泪味道的舌尖试探地舔舐她的上颚,然后发起猛烈的攻势。
托在下颌的手移到了她脑后,黎溪伸出双臂勾住程嘉懿的脖子,回应他青涩而热烈的深深爱意。
缠绕的呼吸越来越重,黎溪腰上的手开始躁动,她收回与程嘉懿相碰的舌头,改为用嘴唇含住,细微地磨蹭。
程嘉懿的手掌钻进她宽敞的衣摆下,不知道是汗还是水,温shi一片,再也不复之前的干燥硬朗,柔情似水擦过她柔软的腰肢,想前进,又缺少几分魄力。
黎溪嘴角微扬,故意往他身上压,还未紧贴就已经感受到他胯下的勃发。
很难不联想到在度假村破戒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