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长期的合同,林杞趁着还没有工作的短暂休息期,退掉了在横店租的小破公寓,坐车回家看了一眼。
他家的外面贴了白色的封条,清楚地昭示了闲人免进的现状。好在并没有人看守这里,林杞还能趁着无人的时候,通过总是关不严实的后院窗户翻进自己家,看看里面的情况。
空置的房子短短两周就已经开始散发腐朽的味道。
家具都还在,但是原本保养得宜的木制东西失去了养护,像花失去了水般迅速地凋零。
地上倒是因为门窗紧闭没有什么灰尘。
林杞踩着木地板,在熟悉的地方听到久违的吱呀声。
他上了楼,直奔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门开着。林杞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不在了,值钱的大件东西也都不在了,但是至少衣帽间里的衣服都还在。
林杞挑挑拣拣地选了些日常穿着打理起来不麻烦的,放进了随身带的包里。
又拿了些鸡零狗碎的小玩意儿,准备带走日用。
临走前,他最后看了眼物是人非的家。
轻轻地叹了口气。
转身下楼离去。
*
回到横店附近已经有了几天。
林杞想着既然入了行,就算好像不是个正经行当,也应该认真对待一点,稍微有点职业素养,有一点演技才行。
毕竟也不是每一次工作都只需要他本色出演,躺着不动只出根屌就行的。
这么想着,林杞联系上了群演头子,或者说群演中负责介绍拉线的掮客,从她那里接了几个近景演员的工作。
虽说也是个背景板,但是因为要出现在镜头里,也可以锻炼锻炼演技。
有的角色还会有那么一两句台词,林杞每次都反复记忆,彻底熟练了才上场,即使如此,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演得一塌糊涂。
好在锻炼得久了,是头猪都能被风吹上天。
林杞不是猪,他只是缺乏练习,缺乏表情,缺乏特别激烈的情绪波动…而已。
——好像对演员来说已经挺致命的了…
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总得给人留扇透气窗,林杞的演技不好,但是他有脸啊,所以一旦他开始愿意发展,机会总是源源不断的。
只是因为演技实在是拉后腿,对他眼前一亮的导演伯乐们,只能一脸唏嘘地放弃他,好心的也只会给他一个花瓶角色,在他们的十八线剧目里出演一个十八线的角色而已,掀不起任何波澜。
林杞倒是对此十分满意,因为随着他的经验变多,他的工资也变多了。
近景群演一天几百,有名有姓的角色几千上万包圆,零碎地凑起来,也算可观。
逐渐地,林杞的银行卡上累计起了6位数的资产。
当然,大头还是来自于他的那次‘劳动’所得。
他的日子过得逐渐闲适了起来。
只是好景不长,很快又被新的问题打断。
变故发生在次月的一号。
林杞刷卡交半年房租的时候,被提示银行卡被拒。
房东对他的印象良好,大度地挥挥手,答应了他明天再交房租,今天去银行看看情况的请求。
林杞揣着自己的银行卡,心里隐约有了计较。
到了银行,林杞查了流水,果不其然…
——被法院执行走了。
大概是他一直住在外地,没有收到法院的执行通知,直接强制被执行了。
好在还给他留了几百零用。
林杞自我安慰地想。
他跟房东说了一声,仗着脸好看起来工作机会多看起来靠谱,从房东那里又宽限了几天。
刚好这个时候,新的‘劳动’机会又送上了门。
*
“小林啊,上次合作的不错,这里有一个新的角色非你莫属,来不来?”
导演热情地问。没好意思跟林杞说,之前他把风遂干得七零八落,还能保持自己不射的丰功伟绩已经在业内小范围地传播了开来。
这些天来一直没有找他拍新东西,也是因为咖位小的受方演员不敢跟他搭戏,怕触了风遂的霉头。咖位又太高的片子制作成本也高,拍出来的东西不好看砸手里了没人想付这个责。
这次新的合作也是巧了。
风遂的‘死对头’,或者说是业内同行冤家,冉羲从国外回来了。
听说风遂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非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横插一脚,也来跟林杞拍一部片子,还要是跟风遂那部一样,受方主动的那种,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据悉风遂闻言嗤笑了一声,只说,那你试试,甚至没有针锋相对地顶回去。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笃定冉羲也会跟他一样在林杞的手里折戟。
这更让冉羲更好奇了。
于是就诞生了一部听起来怎么听怎么套路耳熟,却又还是不一样的片子。
“对了。”导演想了想先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