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病,离亦凌直接睡了一整天,中间被人灌了几次药,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转醒。
他惺忪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黄色的层层帷幔,顿感不对,再仔细一瞧,这是皇上的内寝!
他怎么在这儿?
离亦凌摸上脖子,狗链已经被取下了,只有个铃铛还挂在上面。抬手拨开帷幔,赤脚走下了龙床。
听到房间的动静,杨从南推开了门,
“公子醒了?我去喊杏儿过来吧?”
离亦凌愣了一下,“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杨从南说,“太医开了三天的药,还是要喝的。”
“呃,嗯。”离亦凌有些尴尬,“我怎么在这儿?”
“您晕倒后皇上抱你过来的,”
“!”离亦凌懵住了,实在感到不可思议,
离冷荆,抱他?而且还抱到自己的寝宫。不对啊,那昨天晚上,他和离冷荆睡在一起?
看着离亦凌一脸诧异,杨从南解释说,
“皇上昨晚没有在寝宫,”
“哦,”离亦凌呼出一口气,不可言状的情绪悄悄蔓延。“那皇上现在在哪儿?”
“皇上还在早朝。”杨从南说,又补充了一句,“今日大选,册封皇后,大抵一时片刻回不来。”
离亦凌点头,“那我回西暖阁吧。”
“您最好还是不要离开。”杨从南犹豫着说,“皇上交代您醒了要通知他的,回来要是见不到您,大概会生气。”
离亦凌无奈,“好吧。”
他退回到房间,也不敢再在离冷荆的龙塌上睡着了,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房间里燃起了炭火,还点着安神香,一缕缕的的气味弥散,让离亦凌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杏儿来了,小心敲门进来,端来了药,
看着离亦凌喝完,杏儿忧心地说,“公子,你怎么老是生病啊。”
离亦凌无奈的笑了下,自己落在了离冷荆手上,他也没想着好过。
“公子,”杏儿打量了一下四周,靠近悄声说,“我又收到纸条了。”
“什么?”离亦凌急忙问,“纸条呢?”
杏儿说,“我收到就烧了,内容我记下来了。”
说着她用手指蘸蘸清水,在桌子上写道,
“抑中书,推刑部郎中杜柯。”
离亦凌皱着眉,杜柯?他只见过这个人两面,印象不深,只记得他面上看起来挺儒雅的,在刑部当差,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好。
这个纸条的意思明显就是让他帮着把杜柯提上去,把中书省打压一下,可是,他已沦为离冷荆的禁脔,哪里有能力做这些事。
既然能传纸条过来,这个人一定也是不简单的,那为何不明白他现在的处境,还反过来求他。
“你下次再收到消息就直接烧了吧,不用跟我说了。”
“啊?”杏儿问,“为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如今自身难保,怎么有能力帮他们做事。”
杏儿有些天真的说,“他们是为你救你啊,把你扶上皇位。”
离亦凌苦笑一声,手指点了一下杏儿额头,
“傻丫头,他们只是借我的身份而已,他们的势力一定是多有打压,在朝廷上难以出头,所以趁着新朝不稳,干脆推覆了它,”
杏儿垂着头,“哦”了一声,
“那公子可以让他们先想办法把你救出去啊?”
离亦凌摇摇头,自嘲地想,如若自己空有个皇家血缘没有权势仰仗,那还不如去投靠老三和老五实在,他们看中的不就是我当了皇上的禁脔,能吹枕边风吗?
杏儿满眼心疼,但是又无能为力,只好先端着药碗出去了。
今天离冷荆确实挺忙的,虽然他对选妃这件事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这个流程还是必须要走的。
最后,他封了张丞相的侄女张姝为皇后,又随意点了几个顺眼的人封了妃嫔,到了用晚膳时才回了乾元殿。
门被打开的时候,离亦凌身体比脑子还要快些,立马起身,双膝跪在了地上,
离冷荆没动,离亦凌双睫一颤,爬到了离冷荆脚边,亲吻上鞋面,
“给主人请安。”
离冷荆微微颔首,摸上他的头发,带着他往床榻的方向去。
“你这身子也太不经玩了,碰一下就病得要死要活的。”
离亦凌嘴里泛着苦味,没有回话。
“哑巴了?”离冷荆冷声说
“没,主人。”
“药吃了?”
离亦凌点头,“回主人,吃过了。”
离冷荆脚尖踢了一下他屁股,“到床上趴着。”
“嗯?”离亦凌倏地慌张起来,
离冷荆看他这幅样子,狠狠又踢了一脚,
“把裤子脱了,去床上趴着,听不懂人话?”
离亦凌吃痛,不敢再有疑问,直接脱了身下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