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冷荆是个行动派,第二天离亦凌就被安排进了乾元殿,
离亦凌本打算收拾些随身物品,环顾一下,发现自己空无一物,孑然一身,
他慢慢展开手心,是一个色泽上佳的玉佩,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
乾元殿很大,皇上在前院正殿可以处理政务,后院内殿就寝。
离亦凌对这些宫殿了如指掌,只是再进入这个地方,心境截然不同了。
离亦凌进了西暖阁,里面是十分简单的陈设,不过干净明亮,又有炭火烧着。
“我要做些什么吗?”离亦凌问向杨从南,
杨从南确实如面上的忠厚老实,还略低着头,答道,
“主上还没有交代,您先在这间房歇着不要外出,有需要喊我就好。”
“好,麻烦杨常侍了,”
杨从南交代完就出去了,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大门悠悠紧闭,离亦凌突生出茫然的感觉,他定在了原地,看着从窗户投了进来的光亮,一缕尘埃就在这光亮里,四散落跑。
离亦凌叹了口气,回身到梨花木床榻上,他昨晚被灌了几副猛药,一下子有些撑不住,身子老是冒着虚汗,此刻后背的衣衫都被浸shi了。
不知道离冷荆还有多少的花样等着自己了,必须得赶快好起来才能熬过去。
他兀自笑了声,那笑容短暂又无奈。他没什么优点,不过就是,乐观、顺应天命。
离亦凌缓了缓神,在房里找出了一套干净衣服,脱掉了身上被汗shi的外衣,正当把自己剥了个干净时,听到外面“参见皇上”的行礼声。
一时间,动作滞住了。听到推门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衣服往身上披。
可那人已经强势地走了进来,甚至还带着几个侍卫,
“狗还穿什么衣服?”
离冷荆说这话并没有任何亵玩,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问,
“雪犬,还需要衣服吗?”
离亦凌已经明白了,他看了一眼大门,门边还有几个侍卫,皆安静地低着头。
“我知道了,”离亦凌轻声回应着,把身上的衣服扯了下去,然后起身,双腿一屈,直直地跪了下去。
离冷荆走到他面前,冷声说,“上次教给你的跪姿忘了?”
离亦凌呼吸一紧,把腰贴近地面,又把腿打开了些。
“不要总让我提醒,”
“是,主人。”
离冷荆今天穿的是墨色常服,近身而来,遮掩了大半离亦凌的身躯,
“狗笼和狗链好了没?”
沈狄立刻回道,“回皇上,已经令人连夜抓紧赶制了,”
离冷荆点头,缓步到一边,看着离亦凌,说,
“快点吧,小狗已经等不及了。”
侍卫自然是不敢抬头看,但是声音是一点不落得钻进耳朵里。好在这几个人都是训练得极好,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沈狄回道,
“是,属下去督看着,再多找几名工匠,尽量今日完工。”
“嗯,都下去吧。”
众侍卫心里都松了口气,一个个往外退。门即将被带上的时候,离冷荆淡淡地说了一声
“门开着。”
杨从南手突然僵硬了一下,又把门敞开了。
外面的寒气裹挟着院内的梅花香气,一团团往进侵略。
离亦凌跪在塌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离冷荆侧首缓步坐在了床榻上,“屁股朝外,跪过来。”
离亦凌顿了顿,他知道,离冷荆是故意的,故意用粗俗侮辱的话,说给自己听,说给外面那些人听,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他不过是条狗。
既然已经认主做了狗,他就不该有什么可怜的自尊心。
没犹豫太久,离亦凌就撑着手,调转了方向,膝行到离冷荆脚边。
离冷荆垂眸盯着他,说,“手放地上,把腰塌下来,屁股翘好了。”
离亦凌依言塌下腰,这动作对于一个从小矜贵的太子殿下而言,实在是放荡不堪。恐怕就连宫里那些妃嫔也是不曾做过的,倒像极了青楼ji院里的小倌做派。
“现在,亲吻我的靴子。”
离亦凌的脸隐在了地面的Yin影里,看不清表情,身躯微微颤动着,将唇贴上离冷荆的靴子。
他是踏雪而来的,靴面上还残留着薄薄一层雪花。离亦凌温热的嘴唇仿若被它冻住了。
“你的请安礼,”
离冷荆移开脚,看着他的脸,“太子聪慧,应该也不需要教第二遍。”
“是,主人。”
“再做一遍我看看。”离冷荆起身,故意走到了房内的檀木桌前,
离亦凌手紧握了握,还是放开了,顺从地爬到离冷荆的方向,调整好姿势,俯首亲吻上他的靴子,
“给主人请安。”
离冷荆勾唇笑了声,“是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