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
男人跪倒在地上,用金线钩织而成华服,此时被蹂躏得凌乱不堪。
头上的青玉发冠早已不知所踪,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乱在肩背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离冷荆悠然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扳起男人的下巴,用了几分力气,才看到了一双绝美的桃花眼,眼眸中泪光涟涟,棕色的瞳孔里看不见一丝光亮。
“杀……杀了我吧……”
男人哀求着,眼角溢出一滴眼泪,滑过白皙Jing致的脸庞,最终落在了衣裳的龙纹上。
离冷荆勾起嘴角,玩味的笑徐徐展开,手指一动,把男人的下巴捏得更紧,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
离冷荆站起身,气定神闲的整了整黑色烫金长袍,一双墨色深瞳睥睨着男人,
“虽说成王败寇,但是,我与皇兄之间的手足之情可是真真切切的,”
男人浑身发抖,双眼死死盯着离冷荆,红着眼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既然世人皆知你已薨,以后就做我的狗如何?”
离冷荆眼里带着笑,满是亵玩的语气,却是不容反驳的肯定句。他忽的想到什么,道,
“离亦凌这个名字也用不着了,我给你取一个新名字吧!”
跪在地上的男人挣扎着起身,可惜他的脚骨被碾得血rou模糊,咬着牙试了几次也无法,只能颤抖着抬头望着离冷荆,
“皇兄,别这么看我,”
离冷荆看着男人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调谑道,
“真像条小狗儿,我记得以前东宫也养了一条小犬,叫……黑犬对吧?”
离亦凌没有应答,离冷荆的声音从上方淡淡传来,
“那以后皇兄就叫雪犬如何?”
离亦凌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他的身子都在发着颤,指尖被紧攥着发白,这是何其的羞辱!
太子殿下还未出生就受万众期待,自出生以来锦衣玉食,金枝玉叶,受万人朝拜,现在却沦落至此,丧家之犬罢。
“雪犬,”离冷荆语调微扬,唤他,
还是没有得到应答,离冷荆又唤了一声,男人始终一言不发,离冷荆倒也没恼,微眯起双眼,道,
“我倒是想起来,皇兄的东宫还有不少美人儿,也不知道你那位青梅竹马的太子妃如何了?”
离冷荆看着离亦凌僵硬的身体颤栗起来,勾起一抹笑,继续说道,
“对了,那个ru母常嬷嬷,听说你拿她当母亲看待的,还有从小服侍太子的奴婢太监们,太子宅心仁厚,见不得这尸横遍野的吧?”
果然离亦凌抬起了头,眸子里盛满了惊慌,举止失措,拖着脚上的伤膝行几步抓住离冷荆的衣袍,声音嘶哑着道,
“放过她们,我什么都给你了,你放过她们,”
离冷荆眸色一冷,毫不客气的踢开他,声音散出寒意,
“你给的?你给了什么?”
“是给了我生的机会还是给我母亲一个死局?”
离亦凌被踢得趴跪一旁,头发散落,睫毛翕动着。
离冷荆带兵围住皇宫,冲进东宫,把他劫走,好像只是瞬息之间,便全都乱做了一团。
离冷荆眸色暗了暗,而后漫不经心的唤他,
“雪犬,”
离亦凌低垂着头,忽的有一滴泪砸在地面上,烧红了脸,声若蚊蝇道了一声
“嗯”。
离冷荆甚为不满,挑了一下眉梢,嗤笑道,
“黑犬平日里都是这么叫的?”
良久,空气也仿若凝固住了,只有离冷荆嘲讽的笑声一直在离亦凌心里盘旋,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离冷荆没有回答他,任由他嚎哭,挥手让两个侍卫过来把离亦凌拖起来,绑到朱漆红柱上。
挥退侍卫后,离冷荆悠闲自得地坐在了紫檀雕花交椅上,慵懒地欣赏着离亦凌冷汗涔涔,痛苦不堪的样子。
因为脚骨被打碎了,离亦凌无法支撑整个身体,不得不把大部分重量瘫在绳子上,绳子绑的很紧,粗糙的陷入光滑细嫩的rou里,触目惊心。
痛!痛不欲生!偏偏死也成了一种奢求。额头上的汗ye混合着眼里流出的泪ye一齐滴落地上。
“怎么样,想起黑犬怎么叫的了吗?”
离亦凌已经痛得有点耳鸣了,脸上的泪痕一遍遍刷洗,本Jing致的五官现在一片惨白。
恍惚中,他看见月凝就站在东宫那片梅花树下,笑意盈盈地唤他“殿下!”。
离冷荆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手懒散地抬起太阳xue,语气清冽说道,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不然你就一直待在柱子上吧,”
离亦凌此刻脑子混沌,但也清楚地明白一点,离冷荆手段狠绝毒辣,说到是绝对能做到的,要是一直在柱子上,这个腿也就真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