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回点燃火柴的刺耳声。
你香烟的火苗由旺转弱,
烟的末梢颤抖著,颤抖著
短小灰白的烟蒂连灰烬
你都懒得弹落
香烟遂飞舞进火中。」
晏秋心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傅春煊去游乐园,两个人却走散了。
明明他在旋转木马的栅栏边等着自己的,可她一回头,傅春煊却不见了。
旋转木马转啊转啊转不停,华丽的外表、绚烂的灯光、甜美的音乐。
晏秋心独自坐在上面,找不到傅春煊,也下不去那个旋转木马。
永远被困在了那个游乐场。
秋心,醒醒,秋心,是不是做噩梦了?
床上的男人听到她的啜泣声,打开了床头的灯,把泪流不止的女人拥在了怀里。
声音轻柔似温润的玉石,轻轻的唤着她,想把她拉出那个让她哭泣的梦魇。
晏秋心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悠悠转醒,不知今夕是何夕。
梦到了什么?
男人把她抱在怀里,低头亲吻她的光洁额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子。
梦到了......一个故人......
晏秋心擦干了眼泪,退出了男人的温暖怀抱,掀开被子,起身要去洗手间洗去脸上的泪痕。
梦到了傅春煊?
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温柔清润,在异国小镇的暗夜里像是撩起了一层梦的轻纱。
晏秋心的脚步顿了顿,垂下头没说话。
许久后抬起眼,看着床上温柔注视着她的人,点了点头。
是。
二十五岁的晏秋心,回望着三十一岁的叶秋实,承认了自己在想念二十二岁的傅春煊。
或许,建筑和草木也是有记忆的。
三年前的这个异国小镇,静谧黄昏,是和傅春煊的抵死缠绵。
三年后,物是人非。
但或许这座小镇的旅店还记得他们来过,才会勾着晏秋心记忆深处里的人一起入梦来。
三年,郁金香开了三回,败了三回。
花有重开日。
植物随着岁月推移四季变换按时启动生命周期。
人无再少年。
傅春煊和晏秋心再也回不去曾经了。
香烟橙红色的火光已经燃尽,烟灰都懒得弹落,就那么搁在了岁月的犄角旮旯里。
洗手间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叶秋实倚在床上,目光温柔又深沉。
他生了一双含情目,看什么都是深情温柔的。
他不知道傅春煊算不算得偿所愿,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偿所愿。
他唯一确定的是,晏秋心这朵人间富贵花,彻底毁在了自己和傅春煊手里。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三年前踌躇满志的傅春煊。
三年前,傅春煊和晏秋心临近毕业,傅春煊主动找上了叶秋实。
他的野心不仅仅是在天鸣影视当个影帝拿高薪,他要的从来都是更大的权利和更多的金钱。
他怎么可能甘心做资本的赚钱工具呢?他要的从来都是跻身资本。
大学三年,他还清父亲的欠债,购置房产之后,賺的钱就不停购入天鸣影业的股票。
临近毕业,他找叶秋实出售自己的股份,并坦白要自己开影视公司,希望拉到天鸣的投资。
作为艺人的傅春煊是賺钱工具,作为资本的傅春煊能更好的为天鸣这个大股东賺钱,叶秋实也没什么不同意的。
唯一让叶秋实不爽的是,他要把晏秋心一起带走,所以叶秋实一开始是有那么一丝不情愿的。
后来,叶秋实还是点头了。
他并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种人。
比起美人,他更爱江山。
傅春煊卖掉天鸣股票,和晏秋心一起成立春秋影业公司,收购一家上市公司借壳上市,彼时春秋影业估值两千五百万。
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叶秋实出资入股春秋影业不是没有条件,为了平衡风险,两家公司签了对赌协议。
春秋影业需要在三年内累计完成3亿元税后纯利润,如若完不成,春秋影业就要把天鸣之前收购的股票,以15%年化率收购回来,即原价买回卖出的股票,还要给天鸣15%的年利息。
叶秋实当时花了4亿买的春秋影业的股票,傅春煊如果输了对赌协议,利滚利滚3年,要赔6个亿。
赔不出来,晏秋心和傅春煊就要重回天鸣,签下长达八年的卖身契。
那三年,晏秋心并不是很愿意提及,连做梦都不想梦到。
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已经选择性的渐渐尘封那不人不鬼的三年了。
为了赢得对赌协议,傅春煊和晏秋心以及公司旗下的艺人疯狂接通告。
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