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铭睡了一觉,回想起昨日放过的狠话,悔不当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图一时嘴快,激怒那个疯子有什么好处?
乔铭只盼望姓林的再忙碌些,忘记他曾口出不逊,忘记昨晚的混乱,最好连他整个人都忘掉。
不过显而易见,他忘不了,林禾鹊也忘不了。
床前放了木桶,水还冒着热气,一条崭新巾帕、几件新衣服搭在桶沿。
乔铭正暗自腹诽,脚上挂了链子要怎么换下衣,腿一动,却发现镣铐被摘掉了。
“这儿是教主后院,百步之外防卫森严,跑不了的,别白日做梦了。”
小安边说边迈过门槛,径直走向香炉,清理好香灰,又放了些新料,续上火。
乔铭更想翻白眼:那之前又何必多此一举?
小安拍干净手,坐到凳子上,命令道:“你快去洗了,我好把水倒了。”
乔铭没生气,看着半人高的、七分满的一桶水讶道:“你端得动?”
小安一副不屑又骄傲的样子,反问道:“你以为呢?别磨磨蹭蹭,抓紧时间。”
乔铭汗颜:“不是,你就在这待着吗?”
小安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寄人篱下,还是敌人的篱下,尊严就是狗屁。乔铭彻底明白了。
乔铭快速清洗好身体,换完衣服,与小安说:“好了。”
小安站起来,两只手在桶沿一提,那桶挡住半张脸,她气息分毫未变,一脚踹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乔铭从门内探出头,果然看见远处有守卫。他试探着走出几步,风和日丽、地上是绒毛般的春草,因风经过而欹斜。或许是身上还留了水汽,乔铭有些冷,打了个寒颤,又返回屋里。
小安从不说瞎话。
在林禾鹊不在的日子,乔铭只会与她打交道,他很快发现这姑娘的特点。
她是魔教坚定的拥趸,好听点说,是恪守原则的信徒。有几次,小安与乔铭一起用饭,动筷前总要喃喃自语了一通。乔铭表示:你们规矩还挺多。
小安只回他一个“孺子可悲”的眼神。
小安与乔铭交流得不多,乔铭总是有一堆问题,她不能说谎,一开始总以沉默应对,后来与乔铭熟络一些,会为难而直接地表示这不可说。
乔铭无法得知派小安来是否为姓林的授意,她的确给他了无意趣的禁闭生涯供以解闷。
靠小安只言片语,乔铭大概能拼凑出盟中其他俘虏的境况,多是内门子弟,有些作为人质的价值。他们都被关在地牢,同样失去行动能力,但没有被用刑,境况不算太好,也不很糟糕。
近期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乔铭好歹稍稍放下心。
关于她们教主,小安几乎不透露一星半点的信息。但乔铭看得出她极其认同与维护他,他曾经随口带了轻蔑评价,惹得小安整整四天没搭理他。
奇怪的是,小安一方面将她的教主视作神圣化身,另一方面,又仿佛把他看作儿子一般对待。明明小安不过年方二八的少女,偶尔谈起其教主,语气却饱含怜爱,让乔铭rou麻不已。
在魔教接触过的俩人,使乔铭对魔教的印象从“一窝敌人”到“一窝脑子有病的敌人”。
不过总体而言,在乔铭眼里,小安还是比她上司正常多了。
姓林的又一次光顾乔铭被关押的屋子,比上次间隔的时间更长。乔铭那时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推演剑法,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小安,笑着抬头,看清来人后像被兜头泼了冰水,笑意在脸上不尴不尬地凝固。
“你这是惊讶,还是害怕?”林禾鹊施施然跷起腿,问道。
乔铭揉了揉脸:“我说高兴你信么?”
“哈,我可看不出是高兴的样子。”
“我这是惊喜太过,没调整好表情。”
林禾鹊似笑非笑:“油嘴滑舌。”
由于软硬兼施都被证明失败,乔铭又心生一计:以毒攻毒。
打不过你还不能恶心你?
但乔铭于恶心人一道着实缺乏悟性、技艺生疏,远不如林禾鹊天赋异禀。
林禾鹊踢了鞋,一只脚踩上乔铭腹间。
“不想吃苦头,就别动。”林禾鹊道。
林禾鹊噙着一抹笑,脚趾探入乔铭襟内,挠了挠他胸口。
乔铭不自觉吞咽一口,汗毛倒竖,每寸被经过的肌肤像中毒麻痹。
魔教磋磨人的手段果真琳琅满目百花齐放。乔铭感慨。他在华山派时也曾奉命审问过几个小贼,除了一味笞打,还不敢打死,他对软硬兼施的方法一窍不通。
不同的是,这林教主看不出有从他嘴里套点机密的意思,所以乔铭只能暂且认为他是脑子有病。
林禾鹊脚尖乔铭胸腹间乱画,不怀好意地揉按他的ru尖,玩够了又滑向乔铭下身。他深深浅浅地踩乔铭半硬的性器,余光瞥见乔铭手背鼓起青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