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璟能够随意否认任何人,否认林烟仄对他来说是很平常的事。
在他带着未婚妻出席各个场合的时候,林烟仄被关在那座华美的宫殿,跟他作伴的只有一只狗。
林烟仄的生活单调乏味,林璟最近风头正盛,未婚妻是国内巨头企业的千金,舅舅的势力被清除,属于林璟的时代到来。
林烟仄经常能在电视里看到林璟,他和未婚妻形影不离,林烟仄打给林璟的电话越来越少,见到林璟的间隔也越来越长。
不见到也好,见到了又要吵架。
林烟仄摸着pudding脑袋,pudding趴在他腿上,没有蹭他。
傍晚带着pudding去散步时pudding也懒懒的,要拽着走他才会走两步,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休息。
林烟仄蹲下来看它:“怎么了pudding?最近怎么这么懒?”
Pudding张着嘴粗重地哈气,突然吐出了一滩粘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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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蒙斯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来,林璟靠在沙发上抽水烟,吐出的烟云带着红酒的味道。
“小少爷的狗得病死了,他现在很伤心,说想见您一面。”
林璟捏着烟嘴,问蒙斯:“我多久没回去了?”
“有三个月了,先生。”蒙斯其实不太理解林璟对林烟仄的感情,林烟仄每日吃了什么、穿了什么都会通过照片告知林璟,林璟对那些在意得很,生怕林烟仄出了什么差错,但林烟仄的电话他超过五分钟就会借口挂断,林烟仄求他回家他也会拒绝。
林烟仄的照片却被他随身带着。
“三个月……是应该回去一趟了。”林璟缓缓说。
他是即刻启程的,林烟仄太难过发起低烧也不愿回家,抱着pudding的尸体哭,林璟让人强制把他带回家,林烟仄还跟人动了手。
林璟到家时林烟仄已经吃了药睡下了,林璟进门连外套都没脱,便径直上楼,走到林烟仄房门时停下,缓和了一下呼吸。
推开门。
林烟仄的床很大,他其实只睡到很小一部分,鹅绒的床品让他像是睡在云上一样,他睡觉的时候喜欢把脸埋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
林璟对此很熟悉。
房间里除了林烟仄常用的香水味道外,还有一些苦涩的药味,林璟轻手轻脚走过去,站在床边看了林烟仄一会儿。
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那部DV里,林烟仄也站在他床前这么看过他。
然后林烟仄爬到他身上,睡jian了他。
如果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敢这样对待林璟,早就凉透了,但林璟就是没办法对林烟仄动手。他骗得过林烟仄,骗得过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他对林烟仄早就没有底线了,林烟仄做再过分的事,他也能够原谅。
为了不让林烟仄有机会再做出什么,林璟只能尽量远离他,把他看住,只能够乖乖被捆绑着,软禁着,连求救都无法发出。
林烟仄似乎是感觉到林璟来了,翻了个身,脸朝向林璟,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细白的手腕和骨节分明的手指,林璟用眼神丈量,判断林烟仄是不是瘦了一些。
林烟仄的眼皮还是红的,脸色苍白,林璟坐到床边,握着林烟仄的手腕把他放回被子里,没想到林烟仄睡眠那么浅,立刻就醒了,睁着一双shi漉的眼眸看向林璟。
确认林璟回来之后,他声音带着哭腔,叫林璟:“哥。”
“pudding没了。以后我又是一个人了……”
林璟不说话。
“好安静啊,哥,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林烟仄拉住林璟的手,“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想起我吗?我和pudding每天都在等你回来,你知道我只能抱着pudding苦苦等待吗?pudding不止是一只狗,它是这个房子里唯一活着的东西了……”
“林烟仄,不要哭了。”林璟伸手把林烟仄眼睫上挂着的水珠擦干净,“一只狗而已,不要联想到别的地方。”
林烟仄问他:“那我还会有新的狗吗?”
林璟觉得一只狗死了林烟仄都那么痛苦,他不想再看到林烟仄这个样子了,所以他说:“不会,你不适合养狗,以后不再买了。”
他以为林烟仄会求他闹他,但林烟仄听到之后只是翻身背对他,说:“好。”
他觉得林烟仄好像失去了生气。
“你好好休息。”林璟说,“狗已经火化了,你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哭一哭就发烧,好好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去。”
林烟仄不说话,林璟离开了他的房间,在自己房间睡到后半夜,突然醒过来。
他听觉向来敏锐,他听到呜呜的风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管家走之前没有把客厅的窗关上吗?林璟下床下楼,就着昏暗的月光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人。
“林烟仄。”林璟走过去,“大半夜发什么神经?”
林烟仄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