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若不是亞萊蒂還靠在自己肩上,威廉震驚地就要跳起來,「你們全都是魔王!我的老天!」
「這」他因瑟裘的靠近而紅了臉, 「這樣啊」
「這樣聽起來,弗明果然是把你當作餌糧在使用。」聽完他的遭遇,奇路斯思索道,「果然,有越多的『恐懼』,他的力量就越強,」
「眷族?什麼眷族?」瑟裘反問,「都在魔界啊。」
聞言,威廉愣了一下,瞪大雙眼。
教主帶來的恐懼嚴重影響著他的生活,他甚至覺得自己距離自殺只有幾步之遙,然而,只要一想到是為了亞萊蒂,並想到未來身邊會有瑟裘繼續陪伴他,他便覺得有了勇氣,對惡魔的恐懼似乎也沒那麼令人窒息了。
「那就幫了大忙了。」奇路斯的臉上勾起了微笑,「謝謝你」
「正確,但也不算完全正確,威廉先生。」瑟裘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湊近男人的臉龐,「在今天以前我們都覺得自己是普通人類哦,只是想起一些身為魔王的記憶而已,今後也會以普通人類的身份活下去,所以不要因此疏遠我,好不好?」
「我是威廉·艾凡西斯。」他回答,「請多指教,奇路斯。」
「不,如果這能對你們有所幫助」至此,威廉看了眼身旁熟睡的銀髮少女,「我以前對自己的家人太漠不關心了,失去利瑟比以後才後悔莫及,如果有現在的我還能做到的事那麼,這是我的責任。」
「我暫時不需要。」陰裘解釋,「我在夢裡已經得到龐大的能量,能夠支撐我活動的時間至少超過這副身體的壽命。」
「你是亞萊蒂大人的哥哥,我想相信你。」說著,少女抬起手來,友善地伸向威廉,「我是魔王沒錯平常的樣子是你在殯儀館裡見過的那個人我叫奇路斯·克里尼斯,都魔院附高二年級生,那個請、請多多指教?」
「不過,你剛才說情感能成為惡魔在這個世界上的動力,這是什麼意思?」想起剛才的對話內容,威廉追問,「恕我失禮,但是惡魔如果沒有動力會怎麼樣?」
「不,不太可能。只有活著的餌糧才能產生情感,而那能成為惡魔在這個世界上的動力。」奇路斯稍稍停頓了一會兒,瞄向身旁的威廉,他顯得有些不安,但還是開口道,「那個我就直說了就我所知,弗明想要做一些不利於亞萊蒂大人的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一個能長期提供弗明那邊的情報給我們的人」
「什!哪有人因為這樣就征服世界啊!」奇路斯抗議
「不、不是啦我不是因為那個」奇路斯慌張地澄清,又問,「瑟裘、陰裘,你們兩個的眷族呢?」
威廉嚥了口口水,「我嗎?」
能說出這番話,威廉心裡自己也暗暗訝異。
儘管仍然遲疑,威廉感到稍微安心了,他伸手回握少女的手。
這番對話讓威廉的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劇烈起伏。
「這麼輕易就對人類說出來,沒問題嗎?」陰裘雙手叉腰,「我們就算了,要是亞萊蒂的生活因此有什麼變化,就只好征服世界了,那可是麻煩死了。」
「看什麼?」待走到他們身邊,耐不住奇路斯視線的瑟裘終於忍不住開口,「可別說你記仇哦,那樣就太沒有王者風範了。」
原本從名為維爾連斯的少年口中聽說時,還以為另一個魔王會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但現在看起來,奇路斯給人的感覺就像那天他在殯儀館看到的一樣,是個有著一點社交障礙的普通高中生。或許是因為奇路斯的態度相當友好及善解人意,他們兩人很快聊了起來,並談及恩拜斯之眼。奇路斯問起他加入組織的緣由,威廉便毫不猶豫地全盤托出了自己過去的經歷。本來,他很確信自己絕對無法相信另一個魔王,但現在他卻能和奇路斯侃侃而談,或許,是因為亞萊蒂靠在他身邊,才使他感到如此放心。
他睜圓了眼睛,陷入一陣思考,然後他回頭,陰球和瑟裘恰在此時向他們走來,注意到奇路斯的視線,他們不約而同顯露了一絲不安,但他們並沒有慢下腳步。
他吃驚地看向奇路斯,又看向陰裘和瑟裘,有那一瞬間,他極力希望瑟裘能夠否定,但那對極為相似的雙胞胎只是面面相覷。
突然,奇路斯停頓了一下。
「這個當然,不勉強」奇路斯看起來相當內疚,「你是亞萊蒂大人的哥哥,本來應該要保護你但是弗明的計劃讓我很擔心」
「照片我都刪掉,這樣可以吧?」陰裘擺出一副投降的手勢,無奈地說,「不過那也是因為你那時候實在太過窩囊,我才忍不住想欺負你,這可是惡魔本能。」
「普通的惡魔可能會死但是魔王我不知道」奇路斯輕聲說,臉色有些凝重,「我們從來沒有死過但是這裡不是魔界,這個世界有著不利我們生存的能量,所以剛覺醒的魔王幾乎是像求生一樣,拼命找眷族欸?」
說完,他微笑,笑起來的樣子有幾分靦腆木訥,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魔王。
「餌糧」威廉的臉色有些鐵青,「我會被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