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裤,「饭菜好了,起来穿衣服,想睡觉吃完再睡。」
「哦……」安露小心翼翼观察了他几眼,抱紧双腿,脸色羞红,「你先出去
……」
「又装。」雷刚表情不愉的走出房门,「快点啊,我可不等你的。」
出门,坐在院子里。
此时正值春季,院子里的几盆花也开了,一盆榕树的绿叶舒卷展开,夕阳的
金辉斜刺在白色墙院上。
雷刚夹了一筷子卤肥肠,喝了口啤酒,打了口小酒嗝,感觉人生的美好莫过
如此。
特别是房里还有个如娇似媚的花姑娘。
想想今天晚上……他就莫名兴奋。
「你怎么还没完事儿,菜我都快吃完了。」他回头催促,喝酒得有个对手才
有意思。这是他爸爸的原话。
「来了,就好……」
听着屋里响起的脚步声。
院门外忽然传来拍门声,「刚子……刚子你在家吗?」
雷刚听出这是高小山的声音,熟悉的鸭公嗓。
他犹豫的屏声静气,哥们我正金屋藏娇呢,你丫来坏我的好事?
拍门声愈加激烈,「刚子,我知道你在家。院门都没落锁呢。出事了,小七
子被人打了……」
他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朝门外吼了一嗓子,「谁踏马动的手?」
安露正好走出卧室门,站在原地,目光犹疑的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南门口的孙癞痢……你小子还不开门?磨磨蹭蹭干嘛呢?」
「老子撒尿。等会。」雷刚走向安露,小声道:「你待会自己吃,我先出去
一趟。」
安露频频点头,指着自己,压低声音,「我先进屋?」
「你还想去外边展览?」雷刚看了看她一身宽大的衣裤,瘪瘪嘴,挥手,
「先躲躲。」
目睹安露进门。他速度飞快地卷起下垂的床单,盖住酒菜,扫了扫觉着没什
么遗漏,这才迈步打开院门。
院门开启的瞬间,高小山别急着往里挤。
「干嘛干嘛,走啊。」雷刚推开他,麻利地关上大门,上好锁。
「你小子屋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见不得光……」高小山说着转移了话题,
搭着雷刚的肩膀,带着怒气道:「小七子今天上街出货……」
雷刚点点头,「嗯,今天好几个单位发工资。玛德,跟他说多少次了,别干
这丢人的活,就是不听。他现在……」
「在家趴窝呢,说胸口疼,刚才还直哼哼。」
「孙癞痢?小七子怎么招惹南门的人?他去南门出货了?」
这个时代,街上的小佛爷很少耍单鞭,大多有人照着,而且各守各的一块地,
南外门的佛爷不能踩过界去北外门,西街的不能去南门出货(偷钱包)。
如果踩过界,在人家的地盘上被逮着,打了白打,身上的钱也得洗得干干净
净,谁也不能找理由。
这是规矩。
「小七子怎么会这么傻呼?他最后下的一趟货是在三路公交上完成的,不小
心多左了一站路,在南门下的车,结果被人看到,拖去孙癞痢的桌球室,挨了顿
老打。这不是明显欺负小七子头上没有大哥照嘛!」
「你们有什么打算?」
高小山有些犹豫,「要不找西街的大哥去说说,让孙癞痢把抢去的钱退给小
七?」
「退钱就完事了?小七子白挨揍了?」雷刚冷声道:「要钱干嘛?他们怎么
打的小七子,咱们就怎么还回去。」
「那可是南街……咱们……」
「先去看看小七子。」雷刚加快脚步。
十分钟后,两人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小七子的家就在前边不远。一个小低
矮砖瓦房。
小七子姓肖,大名除了几个发小,基本无人知道。
小七子经常自诩正黄旗的后人,早五六十年哪也是顶级贵族。所以大家干脆
戏称他小旗子,后来演变为小七子。
要说家庭条件,小七子算是最底层的一类人,父母双亡,十几岁开始,一个
人像老鼠般生存。
后来雷刚家的条件好转,他没少偷着给钱他。曾经多次劝说,让他别干「佛
爷」,丢人现眼,遇上谁都没底气,低眉顺眼的装怂。
谁逮住都一通揍,挨揍还算好的,运气不好遇到心眼狭窄的主,先打一顿再
扭送派出所。
小七子却说,他几天不偷就手痒痒。
玛德!习惯变成了爱好。雷刚也没辙。
实际上他心里明白,小七子自卑又自尊,不想受哥们的救济。
推开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