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然賴上你：022：此雲雨非彼雲雨

                             

                              

    「學長！你好神氣哦，連威風八面的訓導主任，一站在你面前，好像突然縮水，感覺很怕你ㄟ？」張繼唐含著探究的眼光，說得很認真，口氣偏偏像讚賞又像揶揄。

    我不能被馬屁拍昏頭，雙眼一瞪：「我讀放牛班，你為什麼不怕？」

    「奇了，你又不是牛，自然不會咬我。還請我吃東西咧，我感謝都來不及，幹嘛怕你？」他移開對視的眼光，用力咬口豆干來掩飾內心的竊喜，其實想咬的是我。

    這是一種「欲語還羞」的反應，我見多了，別人通通一樣。都是因為我的魅力讓人無法擋，無論電力射向誰，對方都嘛小鹿亂跳喜歡上我。不是懶叫悶脹定喀喀、就是張開濕yInyIn的鮑魚。惟一願望，衷心希望和我永遠在一起，只是不好意思講出口。

    這也難怪，我們又不是洋漢洋妞，見面先吻再說，只要對上眼，雙方便迫不急待激烈糾纏成一體。有時火燒孤寮，也顧不得脫光光。洋漢色葩葩，一把掏出硬梆梆的大雞巴，馬上掀起洋妞的裙子用力插進去，火辣辣幹開來，根本不挑地點、不管時間。

    迴異的是，中國人最講究良辰吉日，就怕被沖煞到。更何況，我和張繼唐才剛認識不久，兩個男生坐在走廊旁邊的階梯，飲料都還沒喝完就抱在一起，這像話嗎？

    那叫找死，只有呆子才會憨甲親菜摒懶叫宏看免錢，半點不懂得遮掩的藝術。

    君子遠庖廚，這是孟子說的。意思就是在教人，避嫌是維護形象的不二法門。

    這方面，王鐵生家學淵源，堪稱箇中好手。每到作樂時間，他不會露出任何異狀，鎮定恆常把秘密情人從後門放進來，大大方方帶入房間，關起門幹了起來。重點來了，王鐵生十分聰明，懂得留退路，任由後窗開敞。一來萬一東窗事發，方便穿窗而出，躍上圍牆翻出去，不留任何證據。二來可流通空氣，避免熾烈的慾火把房子燒掉。

    還有第三點，多半也是刻意的。方便我窺伺，他心裡有數，幹起來更刺激更痛快。

    有關這一點，我也是無意中發現，正在審慎評估，還沒找到合理的解釋。

    這完全跳脫常情的範疇，卻又似乎一直都存在。

    沒錯，事情的吊詭就在這裡。感覺很籠統，其實很簡單，偏偏教我想不通。

    相幹這種事，屬於很私密的見笑事，一般人是不給人看的，這點沒啥好爭議。

    古怪的是，歷史詳實記載，王公貴族，一出生便有專人服侍，從更衣沐浴到寫字磨墨，甚至上完大號也不用自己動手善後。洗屁股這種下賤的事，自有貼身丫環或書僮會代勞。若想深入了解宮闈秘事，「紅樓夢」對於生活上的瑣碎，描寫得最為鉅細靡遺。就算是相幹，自然得美稱為「雲雨」，既詩情又畫意，讓人易生遐思。書中提及許多，在在教人臉紅耳熱。可見古代貴族的感情生活，糜爛得Jing采絕倫。無論是異性間或同性戀，互相眉來眼去，春意蕩漾，一段段寫得相當露骨。重點來了，我阿娘睡覺的時候，靈兒當然也在自己的寢室窩窩睏。可是，以前的貴族很體恤下人，擔心他們半夜作惡夢沒人可安撫，乾脆要人家守在寢室外間打地鋪，俗稱聽房，聽候差遣。這跟某些地區的婚俗文化傳統，在鬧完新房後，好事者躲在窗下偷聽新人辦事，迴然不同。就像太監，夜夜都得有人值班守在主子的房外。也就是說，主子在相幹的時候，對於侍候自己的下人，基本上是不避諱的。想到這一點，我禁不住好奇，實在很想了解，那些當主子的，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可惜的很，我找不到相關書籍來解惑。

    至於問人，我看還是省省。免得吃排頭，或者遭人翻白眼，自討無趣。

    若要自掀底牌，這也是我相中張繼唐的原因之一。一切是偶然，但隱隱然又似有條線在牽扯，扯上互補作用，朋友相處起來，倍覺投緣。緣由他那麼愛讀小說，說不得家裡藏書萬卷，看過我急欲得知的秘辛，豈非得來全不費功夫，只消問上一問。

    且慢！

    他剛剛提及水深火熱，雖然誇張，卻也曝露，不像書香門第，何來藏書萬貫？

    「學長！你好奇怪，嘖來嘖去，臉上肌rou扭來扭去，不會顏面神經失調吧？」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