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将它收起来压箱底。
时间很晚了,嗡嗡的震动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也拉回了唐绵的思绪。
她回到书房接起电话,来电是刘女士,对方第二天会回蓉。
刘女士用带着疲惫还有些沙哑的声音,提醒唐绵别忘了明天到银芭吃午餐,说有事要谈。
银芭是青城后山的一家高尔夫会所。
对于刘女士说的这个午餐,唐绵之前已经拒绝过一次。
此刻的心里仍旧有千丝万绪,她想起上次在懋山湖那顿不知所以、没有进入正题的聚餐,也想到李谢安明的眼神与语气,以及自己当时的复杂心情。那次之后,她对刘女士用那种语气提到的饭局,潜意识里觉得恐怖。
看着书桌上被自己画得五颜六色的文件,还是坚定拒绝。
听到她的回答,唐绵能感觉到自己母亲在电话那边点上了一支烟,再次开口时的声音从听筒传来非常冷清,也很强势,不像是在对女儿说话:我电脑最近有些扯拐哈,其中涉及好些部分要咨询律师,公司法务去上海驻场了,我还想家里有人懂,可以当面向你咨询呢。
唐绵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在这边甚至可以想象对方的表情。
刚刚的反思与回忆,都还未散去,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其实,唐绵觉得对方应该是早就抓到自己在那电脑上做手脚的痕迹,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提罢了。
之前那句在卧室里的话,现在想来,似乎也是意有所指。
现在,话里话外的威胁,她不可能听不懂。
唐绵弹弹烟灰,没开腔,算是用沉默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