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踢了踢路可,但是对方摇了摇头。不敢动,一动发出了声音他们就暴露了。趴着的路可感到自己心脏都在敲击着身下的木板,捂着嘴不敢大声喘气。赫利塔更是连直视都不敢,侧对着偶尔用余光瞄一眼。房间里沉默了良久,躺在床上的男人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接着那个金发男人发出了满意的笑声。余光里两人交缠的肉体晃动着,伴着老旧床板一阵一阵的悲鸣,男人粗重的喘气声,以及不知是欢愉还是痛楚的低沉呻吟。
持续了一阵子,赫利塔神经麻木似的平静了下来,歪过头想要看看房间里的状况。那个金发男人正仰着头一脸陶醉,有力地前后摆动着腰腹,两人交合处拍击出有节奏的声响。
身下的罗格扭动着身躯,体内猛烈的抽插却又恰到好处地摩擦着那块敏感的地带。“啊……哈……那里……”他张着口大喘着气,用沙哑的声音挤出一些话来。
“是嘛,还想要更多吗?”
罗格大张的双腿迎接着对方毫无保留的欲望,又用手指按压着密合处未进入的那部分性器,急切地往自己体内送。
“嘘——,交给我来就好了。”法米尔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毕竟我可是比您的私人医生更了解您前列腺的位置的呢。”他半眯着眼笑道,接着俯下身耳语了句什么。
强烈的性刺激一层一层迭加,断断续续的耳鸣声最终连成一线。他仿佛回到幼时和家人在山里的大盐湖边玩耍的时光,被风吹起的波浪拍打着沿岸的沙滩,黏腻的湖水没过他的脚踝,最终把他堆起的沙城堡吞没。
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把赫利塔吓呆了。金发男人俯身像是对另一个人说了什么,紧接着抬起左手,像利刃一般刺进那人的胸膛。可是他下半身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更像是愈加兴奋一般加快了速度。
被吓了一跳的路可不自觉地猛的往后靠,头撞在了一边的木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两人屏住呼吸,僵在原地。
房间里的那人猛地扬起头,长呼出一口气。下身意犹未尽地从那已经被鲜血沾满的身体里的缓缓拔出,将带出的精液抹在手上,又和着血液擦在身下已经没有呼吸起伏的胸膛上。
那人下床从地上的裤子里摸出手机。
“啊,是哈娜么?麻烦你们帮我清理一下,我把位置发给你。”他顿了一下,“只是得等我十分钟的样子,还有两只小老鼠要解决……不过被偷窥的性交我都爽得快晕过去了……”
“闭嘴吧你个死变态!”电话那头的女声大吼一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还是脾气那么大,不过我喜欢。”他扔下手机,抬头看向赫利塔他们的方向,冲他们挥了挥手。
路可脑袋里嗡得一声,感到了巨大的危机。他抓起赫利塔的手踉踉跄跄地把呆若木鸡的小家伙托上梯子。
两人冲下楼,一转角只见那人正披着外套跟在前台看店的塞西姆说着些什么。
“后门后门!”路可小声说。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不敢往家里跑,就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闯。眼看着地面渐渐黑下来,路边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延伸至远处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融入了黑暗中。
赫利塔跑不动了,肺像要炸裂一般得疼痛。他放开了路可的手,停了下来。“路可……我没力气了……”他蹲下来喘着气。不远处的路可回过头,想要折回来拉起他。
但是他僵在原地没有动。那个金发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赫利塔的身后。
“捉到了一只。”低沉的话音在耳后响起。他就像真的揪起一只老鼠一般,抓着赫利塔的后领把他提了起来。弱小的身体颤抖着,被转过来面对着这个金发恶魔。
“你……叫法米尔对吗?”颤抖的声音却率先发问了。
“唔,是呀。”法米尔眯起眼睛,恢复了早前轻佻的语气,“你叫什么名字呢,小朋友?”
“……赫利塔。”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路可愣着不知所措,突然他发现赫利塔正细微地摆动着小手。
是想让他赶紧跑。
路可猛地意识到自家的小弟正在干什么。他默默地告诉自己快去找人救命,忍着眼泪甩头就跑。
法米尔看向正在逃跑的另一只小老鼠,就感到自己脸上被一张小手拍了一下。努力地使了劲了,可对他来说甚至就像是爱抚一般。眼前的这个小家伙直直地盯着他,下意识的这一巴掌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
“你不怕么?”
赫利塔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像是感到自己死到临头的幼畜。
后来的事情他就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经过了好些地方,周围模糊的人声,还有彩色的灯光。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坐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眼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蜿蜒在高楼之间的空中信道,以及在信道中穿梭的大大小小的飞艇。这些他都从墙外见过,但这次不同的是他不再是仰头望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