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等她趕到翠煙閣時,皇帝的早餐會報已經散了,現場只剩阿椪一人!
辰時三刻左右,紀不妄等原班人馬,一行五人來到廣寒宮。
「有這種事嗎,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軒轅靜璿瞪著一雙美目,演得很逼真。
適時,游嬤嬤行色匆匆地從外面走進來,來到太后身邊,她彎下腰欲耳語。
東方如意抬手制止,很爽快地說:「相爺和璿兒都不是外人,有話直說。」
「多半是東方離珏為了製造浪漫,故意讓小宮女迷路。」紀不妄只能瞎猜測,也沒時間為這種多半是虛構的事情多費心,因為當時皇帝正在翠煙閣裡面等他。大家都以為,皇帝因關切案情而找欽差大人一起用早膳,實際上那只是煙霧彈。
「是!」游嬤嬤抬起頭,一派莊容地宣達:「第一,皇上特地移駕『翠煙閣』用早膳,並且派人把欽差大人叫去作陪,據聞是關切查案的進度。第二,皇上派人來傳話,人在門外候著,令七公主速速前去翠煙閣,不得有誤,報告完畢!」
辰时一刻,慈宁宫,起居室,七公主被太后叫去陪她用早膳。
「璿兒告退了!」公主行完禮,強壓住欲爆衝而出的喜色,施施然轉身離去。
最主要的是,小宮女奉皇后之命,從坤寧宮前往乾清宮送膳食。
適時,那位服侍太皇太后的林嬤嬤,忽然從屋子左側的轉角處行出來。
待轩辕静璇行完礼,坐定后,东方如意立刻拿起筷子,很殷勤布菜,笑咪
林嬤嬤不期然地嚇了一跳,連忙止步,欲退回去躲藏行蹤
這話合情合理,東方如意聽了,不自覺地頷首,轉頭和東方碩交換眼色。
「是的!此處臨近西三所,素來不討喜,會逛到這裡來的人,多半是迷路。」
紀不妄沒有動,怔怔望著映入眼裡的景物
東方如意聽了,用深意的眼色盯著女兒,沉著臉說:「算妳行,去吧!」
一陣風過,驚動樹葉簌簌抖動,登時為周遭憑添一陣蕭索的寒意。
但是,坤寧宮明明坐落在御花園的前面,小宮女怎麼會經過紫藤隧道呢?
這頓飯花了約莫半小時,君臣倆一邊進食一邊閑話家常,氣氛十分融洽。
「咦,」小方兩眼一瞠,搶先走進去,一面很好奇打量著眼前的建築物,一面很是驚異地說:「這房子挺眼熟,如果沒那麼陳舊的話,簡直就是咱們皞城的清雲禪寺的縮小版。這也未免太湊巧了,叔!清雲禪寺你比我還熟知,很像呴?」
紀不妄頗為感槪,「公公!這裡的環境很冷清,咱們好像來到了外城,是吧?」
他雖不滿意,卻挑不出毛病,便說:「算妳說得有理,此事作罷。璿兒!妳整天往外瘋,妳母后也甚少干涉。妳老實告訴外公,昨晚皇帝和太皇太后,以及帶著小皇子出宮的湘妃。他們是不是都在京城四大名補,妳跟他們混了一晚上?」
兩側圍牆上爬滿紫藤,牆前聳立著好幾株濃蔭遮天,節瘤累累,蒼苔滿被的大樹,成排向屋後綿延而去合成環抱之勢。由於長期未經修剪,蓬勃發展的枝葉形成一片綠意盎然的瀟灑氣象,頗有原始的草莽風味,充滿堅韌有力的粗獷美。
「噯呦!」軒轅靜璿扭了扭小蠻腰,撒嬌討拍:「外公扮成員外的樣子,擺明不想讓外人知曉真實身份。璿兒一向遵從母后的教誨,恪守家規,絕不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所以璿兒只能乾著急,不敢像杉河剛那樣白目,壞了外公的好事。」
「寺廟是一方淨土,提供人們一種信仰上的選擇,門面上大都講求莊嚴不失祥和,建構上有其不可搖撼的基本規範。以外行人的眼光來說,這廣寒宮主建物的造型,的確很像一間小寺廟。只是正殿門口外缺少一個大香爐,外觀上也失去了那份堂皇的壯美和和樂的莊嚴氣象。當真出人意想,在巍峨宮闕林立的皇城裡,居然有這麼一棟格格不入的建築物,毫無一般妃嬪所居的宮殿,刻意營造的那份千嬌百媚的光鮮度。反而令人有種錯覺,猶如來到一個遠離塵囂的孤島」
只見大門虛掩,門板上透露著銹蝕的斑駁紅漆,點點顯示著破敗的滄桑。
紀不妄油然想到昨晚紀虹轉述的「宮女和皇帝」的那則花絮,發現不太吻合。
感到驕傲。璿兒!妳有情有義,為了搭救田掌櫃的,竟然不惜衝撞沐嘯天的威信,勇氣可嘉。但是妳對外公不聞不問,怎麼了,是突然不認識?還是不屑相認?」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翠煙閣』位於御花園的西南角,紫藤隧道就在左近。
紀不妄站在庭院中央,只覺周遭籠罩著沉重的、肅穆的、冷清的氛圍,從四面八方傾洩而來。只見偌大的院子空空盪盪,地面上鋪著青灰色的粗糙石板,每一塊都呈現不規則的形狀,面積大小不一,被零零散散的落葉點綴得越發悽涼。
她左手挽著一個蓋頂的竹籃子,輕快疾走,陡見院中有人。
話落,藍一郎伸手推開大門,跨進門檻讓到一邊,肅手說:「紀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