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紀某大膽研判,兇手的身量八成比鐘侍衛來得高。」
分析到這裡,紀不妄忽然投以項義夫深意一眼。
看着狄峰伏下身去,伸出两手拨开钟勇头顶上的头发,低头仔细审视
「哎呀!如此简单的杀人手法,我怎会想不到吶!」狄峰懊恼自责。
纪不妄喟然叹道:「这恐怕难矣。一来,这种用针贯穴,致人于死的手法,只要有些内功基础的人,大都使得出来。二来,就我所知,江湖中有许多具备个人色彩的兵器或暗器,令人一见即知其身份。反之,以昨天挟持人质,在大街上逞凶闹事的阴阳双煞来说,这两人擅使淬毒暗器,最出名的是
纪不妄道:「针直接没入头髗里,循着血液流到心脏时,钟侍卫便回天乏术。」
「義夫!」軒轅鴻業打岔道:「你難卸督導不周之責,我能沒事嗎?皇上雖未降罪,但咱倆現在都是待罪之身,得設法將功贖罪,沒時間自責啦。紀兄弟還有要事待辦,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時間寶貴,你有什麼問題或看法,趕緊提出來。」
項義夫道:「此事我已指派管理皇嗣親衛隊的都尉,歐陽隆副官負責執行,只是恐怕查不出令人滿意的成果。最主要的是,昨天出任務的弟兄每個人都有嫌疑,但也不能排除,出任務的弟兄,私底下告訴未出任務的弟兄。其中某人剛好是將消息透露給鐘勇的大嘴吧。不明的是,大嘴吧逞一時之快的行為,究竟是個人的偏頗,或者其背後另有人指使,項某一點頭緒都無。儘管平日已經三申五令,強調保密的重要性,卻杜絕不了隱患,甚至鬧出人命,項某深感慚愧」
狄峰一听,猛地瞪大双眼,两粒眼珠子迅速转来转去。
「鴻業領命!必定全力以赴。」他毫不托大,以抱拳禮欣然應諾。
「这牵涉到武学,也可能从脚心贯入。神医不谙武功,疏漏掉也是人之常情。」
倏然,他两眼一亮,「咦的」一声叫了出来,旋即一脸激动地说:「真的有诶!」
行兇一般。
「没错、没错!」狄峰又仔细查视片刻,抬起头来说:「好像是被针刺出来的。」
「多謝二哥擔待。眼下咱們都曉得,疑犯隱身於皇嗣親衛隊之中,惟不知其真實身份,未免橫生枝節,今後權且以大嘴吧稱之。」見眾人皆會心一笑,紀不妄再對著項義夫說道:「項大人想必已經著手在進行,相關內部清查的工作?」
紀不妄話中藏玄機,也不管項義夫被他賣出去的葫蘆搞到很驚訝,眼巴巴希望得知關竅。他轉頭對著軒轅鴻業,斷然說:「相反的是,鴻二哥這邊得上緊發條,通告全體,言明為了避免通風報訊,洗除殺害鐘勇之嫌疑,從此刻開始,營舍管制三天,除了出勤務之外,任何人不得踏出營舍一步,違者軍法論處。暫時先這樣,兩位大人!紀某另有要務在身,先行告辭!」他行完抱拳禮,轉身便走,小方跟隨而去;藍一郎連忙向兩位大人施禮告退,帶著兩個小太監追出去。
使得專注聆聽的眾人,不自覺地隨著紀不妄的聲音,各自腦中浮現相關影像。
解释完,纪不妄对着轩辕鸿业说:「方才进来时,大门并无门禁,庭院中有数名侍卫在行假操练真监控的防卫工作,这应该是今天才布署的。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这个营舍是完全不设防,随人自由出入,形同提供凶手行凶的方便性。」
項義夫即刻收拾心情,一臉凜然地道:「我要強調的是,眼下全體親衛隊成員都難脫嫌疑,在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清查工作窒礙難行,非得有適當的方法不可。可項某愚鈍,即便想了一早上,仍無可行對策,還望紀大人提供點子。」
「我失態了,抱歉!」
纪不妄道:「纪某大胆推测,多半不是刺,而是贯进去。」
「項大人忒也客氣了。」
寻思片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低下头去查看「找不到暗器的踨影欸。」
「這事的確不好辦,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紀某建議反向操作,來個此地無銀三百兩。首先,大嘴吧是否受人指使,項大人不用在意,只管按照正常程式清查,一切作息也照常。如果此法有用的話,紀某預估,最快三日內必可見效。」
闻言,蓝一郎等六人都围到床前来争睹。
他立刻心領意會,抱拳說道:「多謝紀大人提示,項某會以此為重點調查。」
蓝一郎等人听了俱感兴奋,纪不妄淡定问道:「是不是有个小小的红斑点?」
紀不妄微一鞠躬,又說道:「待鐘侍衛斷氣,兇手再將屍體放到床上,若無其事離去。此人在短時間內決定行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心志一定很堅韌。這一來一去,行蹤勢必極為隱密。這方面有請鴻二哥派人秘密調查,盡力即可。」
轩辕鸿业道:「天龙王朝开国以来,宫廷外城由御林军戍卫,内城由禁军把守,内廷各单位的营舍,向来皆未设门禁。但不管怎么说,钟勇会惨遭毒手,都是我思虑不周,无意中间接造成的。如今多亏纪兄弟找出死因,可由针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