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陈司事一脸茫然的样子。
纪不妄道:「实不相瞒,皇上一早派蓝公公接我进宫,只为去瞧那墙上字迹。」
「那又与我何干。」陈司事急着撇清。
纪不妄道:「大人!一般人听我这么说,八成都会问那写的是什么字,是吧?」
陈司事道:「嘿!我被孤立惯了,忧郁症压过好奇心,这也不行吗?」
纪不妄道:「说来也真巧,当我看见那墙上字迹时,一眼便认出是何人笔迹。大人!想当初我在这里见习时,蒙您关照受益良多。此番唐突之举,绝无恶意。否则,先前我只需向蓝公公禀明即可,又何必跑来这里冒犯您,惹您不开心。」
「唉!」陈司事叹了一口气,武装的神情突然颓靡下来,宛若斗败的公鸡,「我千算万算,竟然漏掉了,惟独没算到你。天意啊!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
纪不妄道:「只愿公理得以伸张,谋害蔡太妃的凶手能尽快落网,您不想吗?」
「难道你要将唾手可得的功劳放掉,没打算举发我?」陈司事问得很谨慎。
纪不妄道:「朝中能人众多,成功何必在我。我只关心真相,在意真理。」
陈司事静静地端详片刻,毅然说:「好!我相信你,你想知道什么?」
纪不妄道:「任何事情的发生,总离不开动机和原由,这便是我前来的目的。」
戌时过半,红三夜市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丝毫不受清晨那场火灾的影响。
『京城四大名补』左邻的那间店号叫做『彭记棉被行』,库房的库存品虽然全数泡水作癈,但陈列在店面的货品倒没大碍,经过早上整理后,下午照常开门营业;棉被行紧邻的『旸记木材行』,仓库和库存品全被大火烧到变成灰烬或木炭。
九门提督府派了二十几名官兵在现场帮忙收拾善后。而柱子和桂花这对夫妇倒是很豁达,逢人前来关心,便笑称:「没事、没事!我们得到善心人士的资助,准备整个翻新,预计三个月后重新开幕。到时您务必赏脸,前来添份喜气吶!」
暘婆婆也很忙,整天忙着张罗吃喝。她非常开心,因为不用花自己辛苦攒下来的棺材本。不用!暘婆婆不必出半毛钱,只需出力拉动推车,从『京城四大名补』的側门进进出出,便能弄来许多香喷喷的好料,犒赏那些辛苦帮忙的官兵。
『京城四大名补』依旧食客盈门,外卖区外面照样涌现提锅抢购的排队人龙。
最特别的是,二楼第十八号包厢,先后来了两位刻意不显露尊贵身份的男人。
轩辕至善一坐定,板着面孔问道:「说吧!特意约我来此,有何指教?」
「咱们都十年没独处了,何必急在一时。请赏老夫一个薄面,干一杯吧!」
说着,东方硕举杯邀饮。轩辕至善尽管不是很乐意,仍然很有风度端起酒杯。
两人对峙,互相致意。彼此虽然各怀算计,却行礼如仪地一仰而尽。
一杯方休,外面忽然传出锣鼓喧天的声音,由远渐近
东方硕猛地皱眉头,扭头朝着外间喊道:「陈寂!」
「哒咩!」随着娇脆的声音,门扉向两边滑开。
外间候着数名侍从,但应声当门而立的,却是一名装扮相当奇特的女人。她梳着圆髻的头上插满珠花钗饰,双下巴的脸蛋宛若圆月涂着厚厚白粉,剃除眉毛只用两抹黑晕画出眉头;眼睛细小如豆,双唇中间地带涂着艳红胭脂,犹如戴着一幅诡异奇巧的面具,令人难测年纪。只见此女身材肥胖,穿着一套大红大绿的服饰,双袖垂幅犹如蝶翼,腰带格外地宽,裙幅窄长及地。她右腰间斜插着一柄细长形弯刀,两手交握置于左腰上、两脚并拢膝微屈地说:「大人有何吩咐捏?」
东方硕道:「妳去瞧瞧,外头为何敲锣打鼓。」
「嗨!」陈寂仍然两手交握置于左腰、两脚并拢膝微屈地答完礼再合上门。
东方硕将脸转回来,两眼定定看着庆王说:「十年了,王爷一点都不记挂吗?」
他面无表情,淡漠地说:「本王不懂你言下之意,若要老调重彈,总该有新意。」
东方硕道:「此事知者甚微,你我若跟当年一样,各执一词,终究无解。」
轩辕至善道:「话都是你在说的,却又提不出任何证据,如何取信于人。」
「好说!」东方硕道:「将心比心,王爷言称丢失一爱子,可曾出示证据?」
「啍!此乃人伦悲剧,本王岂有信口雌黄之理!」轩辕至善一脸不高兴。
「同样的道理,老夫也痛失一孙女,儿媳血泪斑斑之伤痛,较王妃多流了三年泪水啊。两者都是甫出生的婴儿、都是为人父母的心头肉。王爷喜获麟儿为王府再添第三男丁,定然高兴不已,岂知甫得即骤失,自然既震惊又伤心。更何况,当时烈儿才初为人父,人又远在边疆戍守国土,连自己的双胞胎女儿,一面都未见着便丢失一个,从此不知其下落唉!发生这种不幸,固然称不上家丑,却因你我当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