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官,一臉焦急的候在櫃檯處;而項義夫的侍從官,則拉著兩匹駿馬候在門外。不待主子詢問,軒轅鴻業的傳令官,迎前便說:「兩位大人!大事不好啦!刺客潛進慈寧宮,整個皇城正亂著呢!」
「小鐘!可有人傷亡?」項義夫驚而不慌地問道。
那傳令官名叫鐘勇,回道:「慈寧宮被御林軍團團圍住,右都統盛氣凌人,說此事不關御前侍衛的事,死活不肯讓我們的人進去。所以小的也不知實際情況,剛好小馬【項義夫的侍從官叫做馬向陽】找來,我倆便翻身上馬,匆匆尋來。」
「那皇上呢?可有說什麼?」軒轅鴻業一邊問著,一邊拉著屬下往門外走。
鐘勇道:「皇上一直待在御書房,只派藍公公去查看,其他倒沒指示。」
項義夫道:「此事耽擱不得,咱們先回去,搞清楚情況再說吧!」
於是四個人也顧不得是否有礙觀瞻,紛紛上馬,兩兩共騎一匹。
儘管心急如火,偏偏紅三路上熱鬧滾滾,稠密的人車宛若萬千螞蟻在覓食。
他們勒韁控馬穿梭在人群中,只能儘量以最快的速度,直奔皇城而去。
同一時間,軒轅鴻志來慈寧宮探視受到驚嚇的太后,正在聽取杉河剛的報告:「聞訊刺客擅闖慈寧宮,驚擾太后安寧,末將便於第一時間率兵前來圍捕。當下並未瞧見刺客身影,遂進行大搜索。可眾兵士裡裡外外都搜遍了,皆無所獲。」
「嗯,」軒轅鴻志淡淡地說:「你手腳麻利挺能幹,耳朵比御前侍衛都要長。」
這話意有所指,當然不是誇獎。
杉河剛一聽,趕緊跪下去:「臣子食君之祿,為皇上分憂解困,乃份內之事。先前末將心繫太后安危,匆匆趕來,若因此而有莾撞造次之處,願領皇上責罰!」
「責罰什麼?」軒轅鴻志一臉憂忡地說:「經由此回教訓,朕只是豁然發覺,御前侍衛的人數編制會不會太少了,以致於辦事難以面面俱到。嚴格看待,這關係到整個王室安全,朕豈能不擔心。」轉頭看著太后問道:「母后!您認為呢?」
東方如意很虛弱地說:「受此驚嚇,母后的偏頭痛又犯了,皇兒看著辦便是。」
「陛下!」杉河剛依然跪著說:「刺客闖入後宮重地,實是目無法紀,太也可惡。但案發至此時,都快一個時辰了。既不見軒轅指揮官前來關心,亦不見項左都統派人來查探。這類似瀆職之舉,乃個人怠惰之故,跟人數多寡應無干係。」
軒轅鴻志說:「是啊!兩位將領都不在,刺客就來了,趕得可真湊巧。但話說回來,領侍衛內大臣依法休假外出,如果誠如你御林軍右衛都統領兼文案司所言,此涉及瀆職怠惰之嫌。那麼,朕身為其直屬長官,事先批准,豈不成了共犯?」
杉河剛本想藉由「私自出宮」作文章,參上一本,往軒轅鴻業和項義夫兩人背心各插上一刀。不料弄巧成拙,引火自焚。他嚇得臉色大變,趕緊把頭磕到地上,心驚膽顫地說:「臣一時失察,不該誤信旁言,口無擇言,誤會兩位將領」
見勢頭不妙,東方如意偷偷瞪了杉河剛一眼,心裡罵聲「蠢材」,連忙做出乏睏打哈欠的模樣,出聲緩頰道:「皇兒!適才受到刺客驚擾,嚇得我心兒蹦蹦跳,血壓驟升。多虧太醫來得及時,為我舒絡筋脈且服了藥,這會兒倒是犯睏了。我看不如這樣吧,皇后既然也來了,最近還特地練了飛仙霓裳舞。皇兒何不陪媚兒去坤寧宮瞧瞧,賞舞解解心,順便給點意見,好讓媚兒精益求精長進些。」聞言,皇后喜上眉梢,立馬起身說:「媚兒謹遵母后美意,妾身願為皇上提燈引路。」
「如此甚好。」軒轅鴻志笑著起身,「母后多加休息,兒臣告退!」
「恭送皇帝!」皇太后被兩位嬤嬤扶起身,神態雖然病歪歪,卻笑得很開心。
孰知,軒轅鴻志一跨出慈寧宮大門門檻,突然面露痛苦,抱著肚子直喊痛!
不到二刻鐘,只見狄峰提著藥箱子跟著小敏子,急如星火地衝進乾清宮。
他直接進入皇帝寢室內,皇后卻在外間焦急等待,只聽說皇上在拉肚子,什麼也看不到。
這種時候,即便是職掌中宮的皇后、即便她與皇帝曾經裸袒相對,關係親密無間,可惜想進也進不得。
都是體制惹的禍!
當皇帝光著屁股坐在恭桶上撇條時,基本上只由貼身太監或貼身宮女服侍。
狄峰進得去,乃是得到恩准。
可是他也沒看到皇帝的龍臀,只見他好整以暇地躺在床帳低垂的龍榻上。
軒轅鴻志閉目養神,暫時不能講話,因為臉上塗著厚厚一層綠綠的保養膏。
「這是在演哪一齣?」狄峰把藍一郎拉到一邊詢問。
他說:「為免龍鞭遭到皇后辣手催精,皇上使出屎遁之術。不想浪費時間,吩咐我幫他保養帥臉。我當然有先用熱水幫皇上敷臉,再塗上你精心研製的保養霜。」
狄峰說:「我命苦也!又得當擋箭牌,去向皇后報告,面對連珠炮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