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著東西南北四座典雅的水榭,各自靜靜地傍水而立,裡面微透幽幽燈光。只是由於樹梢和視角的緣故,他們兩人均難窺全貌。四座水榭可以看得比較清楚些的只有西方那座,依稀可見水榭裡面人影臨窗晃動,外面佇立著數人。
這時那第二道門簾被撥開,軒轅靜璿走出來,一眼瞧見軒轅鴻業和項義夫併肩杵在窗前眺望,兩人那副出神的模樣,仿佛靈魂出竅一般,不由好奇問道:「誒~左不過是個尋常園子,你們兩個又不是沒見過御花園,那又有什麼好看的?」
聞聲,軒轅鴻業猶似被踩到尾巴似,敷衍應道:「沒事!」
他趕緊扯下項義夫的袖子,率先走進去那間沒裝設門板的門戶,亦即坐落在北側走廊上的第一間房室。其實軒轅鴻業並非像無頭蒼蠅似的盲目亂闖,最主要的是,從西側走廊轉過來時,他已經看到那道門戶的上面,牆壁間釘著一面標示著「雄獅暢快湧泉之處」的牌子。心下立即了然,一切正如他所料。項義夫不知就裡地跟進,一陣怡人的花香味撲鼻而入,發現裡面用屏風區分內外,四面牆上都裝著紅木壁燈,角落處擺設著整理儀容的立鏡、精緻的盥洗檯,且有專人侍候。
他一看即知,很納悶說:「鴻業!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軒轅鴻業一聽,先向著那名左手橫擺於身前,腕臂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靜候一旁的男侍者笑了笑,再把項義夫拉進內間,低聲道:「方才你不是想知道,去後面那個一下,究竟是什麼意思嗎?現在我們既然來了,你總不好空手而回吧?」
「啊?」項義夫很驚訝地說:「不空手而回,難道你想把人家的黃金帶回去?」
「這裡是雄獅湧泉處所,你可別亂灑黃金!」軒轅鴻業大肆調侃,伸手挑開面前那片帘籠,閃身而入。他闖進的是一間沒蓋頂的小隔間,與另一間僅一板之隔。兩間緊鄰,外觀相同,門口都垂掛著一片精巧的草蓆帘籠,約半人高而已。
故而,身材高大的軒轅鴻業,腦袋露出於帘籠之上、兩腳露出於帘籠之下。
他背對著門簾,站在一個大木桶前,自然是在小解。見狀,項義夫懷著入境隨俗的心情,進入另一間恭房,一邊解手一邊扭頭望著軒轅鴻業,低聲說:「鴻業!瞧你毫不感到訝異,可我今日當真大開眼界,連茅房都有人駐守,這是為何?」
「那人聞香守候,等著幫你洗老二討賞啊!」
他說的雖是玩笑話,卻也點出一項要旨,這種服務方式,開創先河十分周到。
沒多久,兩人又併肩出現在北側走廊上。當行經到那第二道門口時,軒轅鴻業特別指著門上那塊牌子給項義夫看。見那上頭用正楷書寫「雌虎快意潑灑之處」,他不由笑道:「字跡方正,筆觸有力,巧思命名,令人莞爾,此人會是誰?」
軒轅鴻業道:「此間所有的題字,並非出自紀姑娘,因為我見過紀不妄的字帖。」
待行至那第三間房室前,卻見門戶緊閉,門板用生鐵鑄成,門上不僅環住鐵鍊大鎖,還貼著一張寫著「機房重地請勿擅闖」的醒目告示。項義夫大感訝異,不禁停下來回頭多看二眼,嘀咕道:「這般慎重其事,裡面藏著什麼重要機密?」
--這道鐵門看是尋常兩扇式,若以為開鎖推開即可,那會吃到閉門羹--
「義夫!你如此愛瞎猜,不怕將心上人嚇跑嗎?」軒轅鴻業等在轉角處,又說道:「前廳樂聲大作,想必舞會開始了。我的『胡搞蝦搞一鍋香』和你的『殺千刀羊小排』,多半熱騰騰上桌了。咱們還是趕緊來去大快朵頤,速速離去為妙。」
稍後,兩人終於見識到,時下京城年輕人最瘋魔的舞蹈『抱緊點』。
驚豔之余,軒轅鴻業和項義夫只有一個共同的感想:「如果舞步不夠嫻熟,貿然上場的話。那自己沒摔倒,也會把別人撞飛!」為免等著出醜,兩人一享用完主菜,趁著軒轅靜璿和陳意柔,結伴在舞池中跳得酣然忘我之際,悄悄地離去。
登上驛馬車之後,項義夫忽然醒起一事,趕緊說:「鴻業!我到現在都難以相信,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那飛劍繞空禦敵,迅如閃電的一幕,實在是太驚人了,似乎是劍道之最禦劍術,傳說練至極限,百丈內取人頭,有如探囊取物吶!」
「你確定?」軒轅鴻業對武林人物的動態,所知其實很有限。
項義夫道:「小時候我在武館曾聽人提起,說以前江湖中有一名天才型的劍客,年紀雖輕但內力精深,足以行氣禦劍盤空飛旋快如奔雷,殺人只需一瞬間。換言之,此人已登禦劍術之境,只是個性喜怒無常,行事乖張全憑一己之念。」
「後來呢?」
「江湖中無人敢攖其鋒,『至尊魔劍』之名不脛而走。此人猶如彗星劃空,成名未滿三年,不知何故,突然消失無蹤。不過,咱們今晚所見那名幪面黑衣人,觀其身形體態,不像已經上了年紀之人,興許是「至尊魔劍」的後人或傳人。」
事實上,那飛劍出現之後,受到各方關注,有人甚至比軒轅鴻業和項義夫還要驚駭百倍。就在當夜五更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