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李之昊这一趟长途趟次,敲开了生意大门。他在台北市区,连续忙了六、七个小时,直到晚上七点,他实在饿了,也赚多了,就决定提早收工,返回新北市郊区的家。
回家的路上,他途经「九号花园别墅」,这里曾经有过许多他国中时代的故事,他和一个同年纪的「麻吉」,杨丞跃,在这个「九号花园别墅」里,发生过很多次不为人知的秘密情事:同性的性爱。
莫云风在这里,破了杨丞跃的处男菊花之身,也看过很多同年或稍微年长一点的学长,在这里群体性交、匪夷所思的画面。
後来,「九号花园别墅」的主人,没有落得好下场,倾圮荒废了。这几年,虽然挂上求售的招牌,但这附近的住户都对这宅邸敬谢不敏。
莫云风LINE给杨丞跃,他的「麻吉」,问他想不想打炮。
很快地,他收到回讯。
晚上九点,来接我下班。给我一个小时,我是你的男人!
很有趣,明明莫云风和杨丞跃都有了女朋友,而且都已经发生过肉体关系了……
他们这一对,就是喜欢这样,背着「正宫」,在外面偷吃。
只要一个小时,让他们彼此交欢,就会忘记许许多多职场上的不快。
莫云风简单地吃了点面包和牛奶。今夜,为了他的男人,饿一会儿,无所谓。
他先回到家里,简单梳洗一下,并且跟妈妈打声招呼。「晚一点还有一趟预约,还会再出去跑一下生意。」
莫妈妈,莫淑霞女士,很开心。她独力扶养长大的这个儿子,算是很明是非了,尤其是生长在这个年轻人跳八家将比上学的多、宫庙比便利商店多的环境中,莫云风,真是个难得的乖儿子。
虽然,他28岁,好像是该催他结婚了。
隔天,星期六,李定嘉开车载着李振华,上了五股的山上。
没错,他们想找测字的张老师。
人性就是这样。对於未来感到无知、甚至惶恐的时候,就会想藉由命理的分析和解说,找到些许的安慰。
山坡有点陡,李定嘉只能开到窄窄的山路岔口,找个安稳的弯道停下。然後问了他的大堂哥:「走得上去吗?」
「都来到这里了,爬也要爬上去。」
李振华拄着拐杖,李定嘉扶着他,慢慢地走近了那间书斋。
张老师推开门迎接。他已经泡了壶好茶,等待客人上门。
照往例,三个人会相互寒暄一下。但这次,聊天的话题不多,李定嘉很快就切入主题:「我带着堂哥来测字,我们想找一个人。」
堂哥稍微说明了一下要找的这个人,是男是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但如果他或她是健在的话,现在应该28、29岁左右。
张老师依照惯例,请对方,用钢笔,在那高级的便条纸上,写个字。
李振华想了想,在那便条纸上,写下「德」字。他祖父的名字之一。
张老师慢慢端详一下,说道:「行!找得到,是个男生。」
「请问老师如何解释?」李定嘉问着。
「呐,你们看,这『德』字的左半边是个『彳』字 (彳,读音为赤),也是『行』的开始。所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李大哥的身体不方便,都愿意上山行了过来,这就表示了,寻人这件事,可行!」
李家两位堂兄弟,轻微地点点头。
张老师继续解说着:「但是『德』这个字缺了『行』的右半边『亍』字 (亍,读音为触),这就说了,你们寻的那个人,是个『亍』。」
「亍是什麽意思?」堂哥李振华问着。
「与其问意思,不如看看字面。『亍』拆开来,一、丁,一位男丁!你们缺的,要找的,是一位男士。」
两位李先生这次点头如捣蒜,看来,是有点目标了。
「那那那…… 该怎怎怎…… 怎麽找到他?」李振华一时心急,犯了他的老毛病,口吃了。
「这有点玄机。从字面看,『德』这个字的右半边,拆开来,十、目、一、心。十个眼睛,就是五个人,当五个人在一起,一心想着同一件事的时候,就有眉目了。」
「张老师您这话太玄了。五个人想着同一件事,可是大家都不说出来,我们怎麽会知道大家想着同一件事?」李定嘉说出了他的疑问。
「所以我刚刚才说,这有点玄机。你们仔细看,『德』这个字,是『行』和『听』两个字加在一起的。半行半听,边行边听。这五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其中有一两个人先说出某件事,另外的人听到了,应声附和说『怎麽这麽巧,我也想这样……』这种情况下,就是找到人的线索了!」
李家两兄弟虽然不甚满意,但至少有了个安定的感觉。这要搜寻的人,存在,是个男生。但是,时间点无法确定。他们带着点问号,离开了张老师的书斋。
车上,李定嘉问着:「大哥,你们家,刚好五个人耶。」
「对,但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