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请你委屈一下，往里面走几步。”
“要不你也把鞋脱了试试。”
“好。”程中松手，让十字弩落在地上。
“这你倒是说得没错。”
“而且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转过来说话吗？”
“好吧，我不动，那你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又不让我动，又不杀我，到底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然而这次对方没有发起攻击，或许是怀疑自己是否故技重施。程中这时正离自己第一只鞋掉落的地方不远，便慢慢弯下腰，伸手将它拾起，然后向前一掷，正中那盆花，花盆掉落在办公桌后面，发出一声清响，随之摔得粉碎，泥土和花瓣落得到处都是。
“就这样？”
“好像是从左上方打下来的，但我不确定具体方位。”背后的人说。
“哦？”
“你看你干的破事，现在对方察觉到了！”背后的男人小声骂道。
“你很聪明。”
“按照你刚才说的，我怀疑对方藏在二楼，很可能是通过声音判断你的位置，然后朝你开枪之类。我可以把鞋子扔进去探一探。
对方只是在花里面藏了监视器，正对着门口。你看得见吗？”
“对了，”程中说，“在我进去之前，能让我把鞋脱了吗？”
“很简单，对方根本不会听声辨位，这天花板的材质一看就知道是隔音材料。
“现在我的一条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看见了吗？”程中问道。
“不许动！”对方把枪往他后脑勺用力一按，“没让你动之前不许动，否则我马上一枪打死你。”
“不用你教我，”对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我刚才已经进去过了。”
“把你手上的东西放下。别指望能回头向我还击。”
“就因为我有枪。”对方冷冷地回应。
“唉，运气真差。”程中叹了一声，慢慢向着房中挪动。他走了两步，在木板地面上踩出咯吱声回荡在房中，让人汗毛倒竖。
“去你妈的，赶快滚进去。”
了，你就不打算进去吗？既然接这任务的不止一个人，那一会说不定还有别人来抢呢。”
“冻僵了……我的整条左臂都冻僵了。”
“解释解释吧。”
背后的男人惊得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就因为你手上有枪？”
“你是说，让我进去引敌人攻击，然后你就可以知道对方埋伏的位置。”
程中听了，转过身，见一个蒙面人正举着手枪瞄着自己——那枪一看就是劣等货，再加上那只手正在颤抖，这个距离开枪能否打中自己都还未必。但程中不想冒这个险。
“危险解除了。现在对方就是瓮中之鳖了。”
“这还真是神奇。”程中叹道。
“这也不能怪我，我是练过射击，可我没练过投掷。”
“而且不准回头，就算你发现自己被什么打中了，也不准回头，我只允许你趴在地上。如果你敢回头往外跑，我就一枪打死你。说得够清楚了吗？”
“零。所有赏金都会进我的账户。”
“那如果我俩成功了，赏金你能分给我多少？”程中问道。
“那是什么呢？”
“那就依你，别耍花样。”
“我会慢慢告诉你的，”那人慢慢说道，“我在十分钟前就已经到了，我撬开了门锁，没有人注意到我。但刚走进去两步，就突然感觉左臂被什么东西从上面打穿了，就赶快退了出来，却没发现是谁在袭击我。我以为有人躲在暗处用子弹射我，但最后发现没那么简单。”
“既然你没死，就转过来吧。别耍花样，我的枪可是瞄着你呢。”
“那我再试一次，这次扔远一点。”于是程中将另一只鞋用力扔向房中。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小心用力过猛，那只鞋落在了办公桌上，发出一声与落在地上截然不同的声音。这一次，对方没有发起攻击。
于是程中蹲下身解开鞋带，将一只鞋扔向房中，而那一瞬间，他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上面落下，射向他落地的鞋子。
“但我可不想就这样夹着尾巴逃跑。我正要检查是什么在袭击我，就看见你往这边来了，于是藏在那边的角落里……现在看来，你武器拿得稳，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啊。”
“为什么？”
“那你只能怪你自己浪费了一次机会。现在你亲自进去当诱饵吧。”
“真的吗？”程中说着就要回头。
“掉在桌子后面了，我看不见……你是怎么知道的？”
“问题就在这里，我的胳膊上面多了一个洞，可是我既没有流血，也不觉得疼。等我反应过来，发现我的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而且……”
“那好，看来我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