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自己还戴在腰间的匕首竟开始发光。
那书童把自己骗到这里,没想到这池水可以映物倒是真的。
它不会搏斗,匕首没有派上用场,恐怕它最后能给自己提供的,就是这些只能看,却带不走的幻影了。
它想见它的天使将军,如果这是它死前最后留在瞳孔中的倒影,他是不是就可以永远和它的大英雄待在一起了呢...
但好奇怪啊,这不是魔王吗?
魔王,还有夏利哥哥,还有那个大祭司,怎么周围都是大火?
塔尔哥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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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阴暗的井口边离开,书童看着从地下室冒出的滚滚浓烟,与自己计划的一样。
稍稍在祭祀用的粉末中加了细小的光能石,只要阵法启动,整个地下室必然沦为火海。
这也多亏了他那神经大条的老师,在地下室放置那么多发光魔石,高能量的环境下,随便再加点药引,原本就杂乱过载的魔力线路,轻轻松松就能使其崩溃。
那黑烟已经冒起三层楼高,算算时间,自己应该可以去回收战利品了。
魔王手上的那把钥匙,只要将它交给首领,让首领打开恶灵泉的封印,这世界上就再不会有那些可恶的天使了。
而像那个小屁孩那样的,明明连光环都没有了,还在苟且的,更是让人恶心。
书童边算着,便向地下室的入口走,望着大门被自己上的锁,想着只要等这里面氧气耗尽,大火熄灭,连尸体都不用收。
可他刚一到门口,还不及仔细观察这火场的情况,就感觉到一种如巨石般的压力,从天灵盖垂直贯穿,直至脚底的骨骼缝隙。
唯一可以活动的眼珠向前一看,魔王,老师,还有那只大天使,竟一个不落,全部完好如初的站在自己面前,而刚才地下冒出的火苗和黑烟,也如变戏法一般瞬间消失。书童这才看出,刚才的大火浓烟,竟只是障眼。
“怎,怎么可能!”书童强行扯开嗓子喊到。
魔王手上的重力魔法没有放松,想要让他瞬间筋骨寸断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径直走到他面前,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就质问到,“你用的光能石粉确实无色透明,但这么大的量,不和原本的墨粉彻底搅拌,很容易就能看出漏洞,如此临时起意的仓促之举,你到底图的什么?”
沉默在空地上展开,魔王打算加大施加的重力逼他开口,却见瓦伦突然上前一巴掌将人打翻在地,“你这个孽障!简直就是良心被狗吃了。”
魔法的控制依然起效果,只是因为有地面的支持,抵消了不少作用力,那书童转头愤怒的盯着瓦伦,“这里最没资格说话的就是你!”
突如其来的指控一下子让瓦伦没了声。
脑中没了想法,就这么默默看着自己的小书童开始他的指控。
“这么多年,你作为一个魔界祭司都做过些什么?
“魔界的事物你一概不管,反倒整日研究天使的阵法。
“若是你研究天国阵法是为了学来帮助恶魔也就罢了,
“可你倒好,自己跑去修天使的教堂,满屋子的晶石提炼全靠我一人维持。
“那群可恶的天使到底有什么好?”
书童每句话都是喊出来的,以至于他的脖子都开始泛红。
在原本就剧烈的重力压制下,瓦伦怕他身体承受不住。也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天使呢?”
只是一句话过去,书童的狂躁更脱离控制。
只见他嘴角被他自己要出鲜血,双拳紧握,“你要是那么喜欢天使,当时为什么要把我变成恶魔!”
已经失去声调的吼声直通瓦伦耳蜗,声嘶力竭的控诉像突然扎在血肉里的刀子。
和魔王出现在魔界的时间差不多,这孩子也是他在边境捡到的。
那个时候,他才不到半个自己那么高,瘦小的身躯像没有长肉一样,翅膀是模糊的,天使的羽毛掉落得一根不剩,光环已然完全失去魔力,却依旧被倔强的捏在手上。
瓦伦知道这是天使即将魔化的表现,这娃娃若是再抗拒体内恶魔的气息,就会彻底失去生命。
瓦伦不能理解一个生命为什么要抗拒活的希望,尽管看到了他头上两块被抠出来的血窟窿,他还是选择了救他。
只是这救,只能是以彻底魔化作为代价。
重获新生的娃娃醒来,一切都回归了正常,只是瓦伦没有想到,这竟会成了他永远打不开的心结。
傍晚的凉风像是在瓦伦的气管里凝固了,冰封解释牢固,瓦伦也无法发声。
而出完一口恶气的书童,仿佛舒畅了许多,眼神一变,脸上的怒气也泄了,反倒发出一串讥讽的笑,“哈哈哈哈,不过我已经是无所谓了,只要一个给我陪葬的就行了。”
听到书童的话,夏利像是意识到什么,魔王更是突然僵了一下,向身后庭院一望,果然没有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