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月,他一个礼拜总来找我几次,除了正常的聊天之外,就是异男的口头性发泄。在回溯他过往在南部时的香艳性经验之余,也一直要追问我的,一直要我介绍女人或跟他一起去嫖妓。虽然是在笑闹但我感觉他有几分是认真的,让我快要无法招架。我承认微醺脸红的欲求不满异男跟我打闹让我飘飘然,但他一直凹也让我快要编不下去(「你上次打炮什麽时候」、「有没有跟七仔在公园玩过」、「跟大奶乳交超爽的对不对」、「你看这个讯息、小彤很辣对不对,要不要我们一起合叫她过来玩」)。当别人一直跟你分享自己的性经验也要你分享自己的,真得很难每次都打马虎眼过去。
有一天我应该是喝多了,不知道吃错药还是怎样,竟然在他追问之下说了:「啊我其实只爱查埔没有在玩鲍鱼的啦」。说完之後我马上酒醒冒冷汗,想说这下惨了。俊铭听到也傻了,以他的酒量虽然在噜,但其实是很清醒的。他愣一下,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又把话题带到别的地方。
如果是一般情色小说,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在套房把他灌醉就把他上了吧。但事实全然不是这样子的。首先俊铭的酒量比我好太多,灌醉他这种事我是办不到的。其次当兵时不敢做的事,退伍哪里就敢了,万一惹恼他被打怎麽办。另外我也不想那麽鲁莽的破坏跟他的关系,毕竟有帅哥到房间喝酒是难得的好事,一时精虫冲脑破坏跟他的关系一点都划不来。但我也必须承认,每次当他穿着汗衫短裤来我这里喝酒时,我其实是很想把他吃掉,而每次都要辛苦的压抑下来。尤其是他每次跟我讲一些露骨的性内容时总让我也心痒痒,让我幻想他跟女人大干特干的场景,他的幻想成就我的幻想。为了听到他这些性话题,我也迎合他愈说愈大胆,於是下班後跟我聊天宛如他生活中的绿洲,我成为他枯燥现实中的滋润。
「啊,当然不是看到就干,又不是野狗。有一些特定的地点,会到那些地方去的大家通常就心知肚明。看到觉得可以的对象就….」「就拖到公厕去搞屁眼?不会太挤喔。」「马的,你就知道搞屁眼,」听他这麽讲我竟然有点脸红:「也可以口交啊,空间小的话。」「干,到公园去可以找人素览趴喔!」非得那麽直接吗…「对啊,不过会挑人啦,当同志很爽吧。」「哪个公园?走过去那个河滨公园也有吗?我怎麽都没看过?」他好像愈讲愈产生兴趣了,很不巧他说的那个公园真的是一个据点。「干,谁没事素览趴给你看啊,那个公园是有人啦,就最里面走那个厕所,通常是周末晚上人比较多。」「周末晚上去那个厕所就会有人素你览趴?」怎麽感觉他好像眼睛一亮似的:「有啊。一堆人最在那边看来看去,看对眼就进去素啊。」「喔……」他忽然稍稍安静了下来,我忍不住戳一下他:「干,你要去那边找人帮你素览趴喔!」「靠,哪有,我现在
草草喝完这摊之後我整个人心神不安,就这样跟他e out了,完全不知道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会不会他从此就不理我了。然而隔天晚上他还是下班後带了啤酒来,让我松了一口气,然後性的话题却减少了不少。中间又喝了几次,他似乎没有什麽改变,但也没有提起什麽同性恋的话题,让我有点忐忑。过了一个多礼拜,我终於在喝酒时忍不住讪讪地问了:「我喜欢查埔你没关系喔?」「关系?什麽关系?」他一脸无所谓:「你喜欢搞屁眼就搞屁眼啊,跟我有什麽关系。不要搞到我的就好了啊。」「臭美啊!你的那麽臭谁想搞!」「干!」他这麽一说让我放下心中大石头。接下来过了几次,他又恢复到之前满口黄腔的状态,跟我倾诉他的欲求不满,除了不再探究我的性隐私,其他一点都没变。我想他也不愿意就这样丢失他在台北唯一好友,虽然他是一个如此粗线条的人,做到这样就算是异男的温柔了吧。
我们的深夜谈话逐渐又恢复到他怎麽样找女人发泄的话题上,只是他不再拉我一起叫鸡。不过说了那麽多找女人的方法,他也都只是说说,一次也没有实现。在一次酒酣耳热,他忽然说:「还是你们当同性恋好,要搞就搞,四处都可以搞。要干一个女人就这麽难。」我听到头上马上冒出一个大问号,靠,他对同志的想像是怎样,难道他对我的印象是个大淫娃(我只是配合你的啊)! 「干,谁跟你说我们要搞就搞的,哪里这麽容易啊。」「不是吗?你们同性恋不是有很多约炮软体。然後又有什麽酒吧、三温暖,看上眼就可以。而且又不用担心怀孕,要搞就好啊。」靠,他是去看了什麽1069网站吗,怎麽知道这些,而且我好像也无法反驳。「呃……有是有啦。但三温暖很贵啊,哪有想去就去。」只能微弱的提出一点异议。「是喔,那你们没有钱的时候都怎麽找人搞?」靠,他非要知道的这麽清楚吗,看来这个之前回避的话题一开免不了又是一番拷问,我要保留一点矜持还是维持之前跟他聊黄色话题的淫荡形象吗?
「很多方法啊,」呃,为了怕扫兴,我还是继续之前跟他聊异性话题迎合他的荤腥不忌了:「很多地方可以约人啊。公园、公共厕所……」「公园也可以找人干?」他一脸惊讶:「怎麽知道谁可以干?不会干错人吗?靠,当同性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