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几日,余青在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跟萧凌重逢后,所有的事像是脱轨一般的发展,现在,他连个流浪猫都养着了。
真应了萧凌说的那句话,他就是贱了,得不到的非想要得到,无论是能用上什么办法。
余青再去看萧凌,两人对视很久都没说话,相见时候的的热情被刚才的插曲一搅褪去了大半,萧凌叫他过来,本是想做什么的,叙旧也好发泄也好,但当时的心思早在刚刚就散尽了,到了现在,两个人都没了这兴致。
她一句话像是把他的存在都给否定了,余青张了张口,他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话到了嘴边,成了一句:我先走了。
萧凌没回应,她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是单江宁,他打了几通萧凌的手机都没接通,电话里他提醒萧凌下午的行程安排。
萧凌没听进去多少,她的心思杂乱,根本定不下在这。
电话挂了,她背过身,没再看余青。
开关门的声音响起来,她人对着窗外,点了根烟。
她到底是什么了?
萧凌觉得自己变得无比的软弱,瞻前顾后,斤斤计较。
她更想不通自己在余青这事上的态度,像是没经过脑子的,鬼使神差的想做什么就做了。
躲着他?好像还是真的。
她不由叹了口气,心底里突然升出种空前的疲惫感。
她是得到她想的到了,从Yin沟里脱身,换了个崭新的面貌,甚至现在都被各大报道宣传为女企业家了,代表新生的女性力量。
她为此也失去了很多,如今到手的这些,不都是她应得的?
可得到了,又如何呢?
爬得越高,就越觉得孤独。
现在,她不仅要提防外人,更要小心周围的亲近。
稍一滑,就能摔个粉身碎骨,连退路都没了。
现实的环境逼着她变得圆滑,太过强势的性子在生意场上讨不得什么好处。
余青的改变她看在眼里,从某个角度上说,她跟余青没有任何区别。
余青又是余青。
萧凌深吸了口气,她不想再继续了,她跟余青的线已经缠得够乱了。
她灭了烟,直接去了年会现场。
什么时候她连一个人呆着都呆不得了。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
近几年全球变暖,多少有这部分的原因,南城的下雪天也少的可怜。
新年伊始,老天像是要给所有人个惊喜,从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外面就开始飘着小雪。
最近几年,萧凌一直是自己一人。
偶尔会有些冲动下的关系,但也不会维持长久。
说到底,也是人的年纪上来了,欲望也淡下去了。
德安的出世让那些见不得光的钱转化成合法收益,萧凌在各地置了许多房产,可到最后,她却选择住在了市区内的一栋百十方的公寓里。
浴室里水汽氤氲,她刚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站在洗手台前。
她伸手抹开了镜面上的水汽,她早熟悉了身为「周棠」的这张脸。镜子里的人看着要比实际年轻一些,真要是猜,说不定也会有人猜着是二十八九的样子。
温度上来,她刚抹过的镜子又被蒙上层新的白雾,朦朦胧胧的照着她的影子。
萧凌没再理会,她披好衣服,走出了浴室。
雪比早上大了许多,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
萧凌把暖气调到了最高,离得窗户近了,也是觉得冷。
余青从那日过去后就再没消息,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人要是还绕在她身边,她定会觉得心烦,如今真不见了,偶然想起来,还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萧凌拿出手机,她翻出来在消息紧底下的余青,点开了他的头像。
他头像是张风景图,颇有年代感,十分的不解风情。
萧凌看着看着,却忍不住笑了。
她电话给他拨过去,估计是瞬间,那边就接了。
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她不知觉的就站在窗边儿,也是奇怪,竟也没觉得凉了。
电话里,萧凌问他:要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