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ll,腰子是买不着了,还得去顶班。短暂思考两秒钟后,我决定再打
个电话。
「喂,小公举你下楼一下,抗个人。是谁?我哪认识,你下来处理一下就对
了。还有叫上汽水,这家伙吃我家大米当然也得干点活——啥?不方便?不方便
也得下,要不然明晚我就拍他小视频发黄色网站去!好,就这样吧,挂了。」
到了区人武部办公室,我才知道为什么小刘不能溜号了。值班室内,一个约
莫3岁光景的男人,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一旁是焦急地转圈圈的小刘。
「咋回事啊你们,这位是谁。」
「章哥你可算来了!这位是来找所长的,我说明天再来,他非说自己没带钱
手机也没电了,要在我们这借住一晚——」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让我来会会他。」
「好好好,谢谢章哥!」
我打开了热茶壶,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随口说了一句:「来者可是——」
「——诸葛孔明?」
「哟,大叔你居然知道这个梗啊」
「去你的,你才大叔,我芳龄24。」
「巧了,我也就23,理解,老像嘛。你来找我们所长——呸,领导什么事
啊?」
「噗,他?所长?厕所所长吧,这花名还是我起的呢」
「哟,关系不错的样子啊。」
「那当然,想当初我们住一栋房子的时候——」
「打住,请直接进入正题」
「好好好,我就是他一个忘年交的老朋友,这次来顺道是来拜会他的,不成
想,半路上摩托车坏了,修好要点时间,到这都晚上了。」
「哟,新鲜,这几天人都在往外跑,你倒好,往里跑。」
「毕竟总是要有人来担负一些责任的嘛。」
「有意思,请继续。」
「你可知道,我这发际线和白头发咋回事么?这是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念通
讯专业念出来的。」
「难不成你是进来架设电线的?」
「当然不是。我念通讯专业前,国内双学位修的公共管理方面。去年前半年
的时候被选调进村官的时候,被调去管理国营农场卫生院了。」
「这学龄,前途无量啊。但这和你进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后半年,农场被贱卖给了私营老板拿去开发什么旅游项目,
放屁,他妈就是开黑矿。我也就理所当然的失业了,这不,这次闹病,我一个卫
生系统的老朋友想起我有过这经历,就把我连夜叫进来了。」
「但是你也不是医生吧,叫你有啥用。」
「因为有医院领导跑了,要找人顶替顶他岗位的人。」他饮了一口冷茶,然
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总归没等到头发白了,才被火线重用啊。」
「好吧,看样子事态是挺严重的。我猜你是被调来做行政或者物资器材管理
的。」
「是这样。」
「那你可来晚了」
「怎么说?」
「今天医疗器材已经被抢光了。你来这,也就只能望望一江春水向东流,搞
不了什么大事。」
「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男人押了口桌上的冷茶,一幅毫不在乎的模
样。
「仓库空的都能闹鬼了,哪有物资给你调配。」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刮仓库鬼的财」
「参加过防疫演习吗?」
「没有。」
「过来过来过来,我告诉你,演习那种事都是糊弄上级的。物资管理的头头
上任,得巧立名目,得拉拢卫健委和红十字会的官僚,他们批了,才能让上一级
仓库跟着给。得货之后,和硕鼠四六分成……」
「怎么才六成啊?」
「六成是人家的,美名曰物资节流,随需分配。就这能得四成还得看卫健委
和红十字会官僚的脸色……」
「谁的脸色?」他的神色阴沉了起来,看上去并不满意这个恼人的现实「他
们」我指了指墙上红十字会送的日历。
「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
「你看,我好不容易截了最近一班高铁,危难时刻当了科级小领导。我还要
拉拢官僚,我还要巧立名目,还要看TMD脸色。那我不成了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你要这样说,这活还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平时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
子呢。」
「那我问问你,我为什么放弃城里的高薪,上山当农场卫生院副院长?我就
是腿脚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