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我看着宋先生黑白的照片,总想他是不是在骗人,只是让自己等一下,等一下…一会儿就把我带走了。
我不敢抬头看这些穿着一身黑色外皮的男男女女,因为我听见他们小声说的话,说我是把老的熬死了等着分家产的婊子,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做个婊子,低着头站在一旁听着。
习惯了…
自从宋先生去世这些话从没有停止过,只有更难听。
烧纸的人都离开后,我打扫着香灰,蹲下用干净的布子擦拭宋先生的遗照,是的,我还是承认了,宋先生死了。
“打扫地再干净老东西也不会从棺材里坐起来咬你的后脖子了。”身后传来宋霁城冷嘲热讽的话,我只停顿了一下,又接着擦相框。
突然我被扯着头发摔在地上,我的求生意识让我一瞬间护住头部,我躺在地上胆怯的看着他,宋霁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好像想说什么,我看不太清,好像什么呢?
他走了。
我一个人躺在地上,我有点难过也有些害怕,除了秀姨外唯一对我好的人走了,我以为那样美好的日子就是永远,可是我哭不出来,眼泪早在村子里时就流光了。
我慢慢坐起来,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站起来走到宋先生的棺材旁靠着坐在地上,说起来见到宋先生的时候还真是不堪,那时候在那张脏乱的破床上,我正承受着老男人的侵犯,他憋红了脸想进生殖腔,掰得我两条腿生疼,可奈何实在长度不够,豆大的汗珠都滴到我脖子上了,一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个这样的男人,我也实在懒得做反应,又不给钱,他犯规用那双黝黑粗糙的手拧我的nai头时我会叫出声,因为实在疼的很。
就是这天,我不知晴Yin,宋先生打开了那扇我从来不被允许靠近的门,他带着刺眼的光进入了我的世界。
想着以前的事,突然我有点困了,我看着香燃烧后飘出的袅袅青烟,慢慢合上了眼。
昨天不小心在灵堂睡着了,吹了冷风,今天在宾客烧纸的时候鼻子痒的很,一个喷嚏和口水好像溅到了小宋先生身上,他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百个我了。
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想他看看哪里脏了帮他擦擦却被他猛地拍开,我以为他要骂我了,没想到他递了张纸巾给我,我接过后迅速把“凶器”擦干净,把擦过的纸巾装进衣兜里,刚想冲他笑笑说句谢谢,便被他拎着后衣领站好。
我偷偷瞄宋霁城,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发现他好高,肩也很宽,和宋先生很像,相貌嘛…很是英俊。
“再看我就当作你不想要你那对儿眼了。”宋霁城为了掩人耳目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听着还着实让人挺害怕的。
我听了急忙摆正眼珠,眨了眨眼,悄悄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长大了吗?不哭鼻子了,改挖我招子了。
我站的脚麻,就在快站不住的时候,宾客终于走的差不多了,宋霁城还是一如既往,人一走他就走,就跟到点儿下班儿一样,宋先生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养老他没管,送终哭丧我管了。
宾客散了,我也无事可做,老管家从宋先生去世就从老太太身边过来Cao持家里的大小事,两鬓斑白了都,听说老太太也在得知儿子去世的消息后就住进了医院,宋霁城天天在膝下侍候着。